官府通常对这里都不闻不问的。 章景同听了就要去梨园坊里拜访。 焦俞急的团团转,“不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身份尊贵怎么能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若是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江湖人怎么就乌烟瘴气了。”章景同淡淡不悦,一撩袍整理冷淡肃穆,让人头皮发麻。偏偏章景同纯净泛滥的瞳孔还写着笑意,他不疾不徐的问:“江湖人怎么了?我三叔身份不尊贵吗。他不也行走江湖,畅快肆意。” “我不过是进去偶遇一下尹大人。好来个毛遂自荐罢了。你们一个两个的,这就死忠直谏了?怎么,出门在外我还要仰仗你们二位保护安危。你们就要对我管头管脚了?” 焦俞苦着脸说:“大公子,我们哪里是这个意思,你这不是冤枉我们吗。” 环俞则摸着剑鞘思索了一下,说:“大公子。梨园坊附近有个酒楼,视野极好。正好能看见梨园坊的大门。您看……不如您在酒楼里来个守株待兔?” 章景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意味深长的问:“就这么怕我去赌坊啊。” 环俞硬着头皮说:“那是当然。大公子有所不知。江湖上多亡命徒,手下的功夫都是舔血自保的。非常狠辣。您若在那种地方有个闪失,我和焦俞联手也不敢保证你全身而退。” 搞得章景同心里不断的犯嘀咕。 怎么三叔一个人独行侠似的行走江湖,这些年也没见出什么事呢。 不过他不是坚持一意独行的人。环、焦二人负责守护他的安全,他们此行翘楚。章景同一向喜欢术业有专攻,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负责。 章景同妥协道:“好吧。那就去那个酒楼看看。对了,去给崔老那边打个招呼。省的他瞧我不见又着急。” 环俞应是。 章景同一进酒楼。四春坊的掌柜就暗道一声晦气。 江湖人认人和官场上辨人不一样。 但凡江湖中人,对达官贵爵,富家公子近乎都有一种猫遇老鼠的敏锐。不一会儿酒楼上下就猜到章景同的身份。 上的酒都一律换了珍品,还不敢太烈。生怕这位矜贵的小公子喝出什么毛病。一众人伺候烫手山芋一样伺候着章景同。 直到尹丰两袖空空从对面的梨园赌坊出来。章景同才迎上去,自我介绍:“尹大人,我是之前投过您门贴的举人章询。特来自荐,想在大人手下聘名师爷。” “章询?呵呵,姓章了不起啊。我还以为你打京城来的呢。好大的口气,你想在我手下当名师爷就当名师爷?我是大人你是大人?”刚输了钱的尹丰是铁板一块,他正心情不好呢。章询就撞到他手上来。 章景同笑而不语,温煦如风。对尹丰的戾气视而不见,他敲扇道:“不过是碎银几两。章某不才,擅长算术。特来应聘贵府粮谷师爷。若大人开恩,不若章询替你赌一把。且让大人赏才看看?” “滚滚滚!” 尹丰黑了脸。他爱赌只是喜欢那赢的一瞬间的快感。而不是想赌赢银子,何至于招人代赌。他看起来很缺钱吗? 章景同被连着两拒。望着尹丰远去的背影,面色也不虞起来。 环俞忿忿道:“大公子!您不要再委曲求全了。你要从华亭县衙找什么,我给你偷出来!不要你做低伏小受委屈。” 可章景同不觉得委屈。 只是碰壁而已,哪里就这么严重了。 章景同矜矜的笑着。情绪水过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