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就考量过她的为人和家世了,爹也会帮你盯着,不过抛开德行不谈,论本领到的确是个好帮手,先把这案子破了再说吧,共事之时才是最能窥破人品的机会。” “女儿明白。”盛时行将点心裹好,乖巧行礼:“不打扰爹爹休息了,谢谢爹。” 这一宿,月朦风轻,高床软枕,盛时行和颜幻却都失眠了,盛时行是琢磨着案子睡不着,颜幻想的却更多——她自入京读书近十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走错一步不但自己前程尽毁,也要让全家的心血付之东流,昨夜一时憋不住技痒又憋不住话,到底是惹下大祸还是大的机缘?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然而总是喜欢将前途利弊细细掰扯的她,迷朦入眠之前想的最后一句居然是:管他呢,反正看着盛郎中顺眼得很。 翌日清晨,盛时行和颜幻顶着四个黑眼圈一同到了衙署,跟郑姓同僚议定了让各自属下转隶对方的事情后,盛时行就跟直属的侍郎打了个招呼,带着颜幻出门查案。 刚出刑部大门,颜幻就长长地出了口浊气,盛时行转头看着她笑:“看来你也看不惯我那两位属下,以后怕是要多劳郑仁兄了。” 颜幻眉梢一挑,又觉得当着新上司数落她的旧下属有点不厚道,但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下这口气:“下官看郎中你对那俩年轻推官也是一副送瘟神的样子。” 盛时行被她逗笑了:“的确有点,不过还好,他二人居于我之下,只敢背后嚼舌根。” 颜幻听她这么说,才算打开话匣子:“说真的,要不是怕给郎中你惹麻烦,我真想再顶他们几句,反正平素也没少……之前你提拔我为本年吏员考成优上,他们就阴阳怪气,都做到推官了,难不成我一个小小主事还能越过他们去……” “你不用说我也能猜到。”盛时行笑了笑:“我当年中了进士也一样,这世上就是有大半男人看不得女子居于他们之上,不过你要是听我的呢,其实不用跟他们辩驳,你越自证,他们越觉得你心虚,你只要努力往上走,走的再高一些,渐渐地,耳边的杂音就会越来越少。” 颜幻心中霍然一省,又被盛时行一把拖住袖子:“行了,生死攸关的事情横在眼前呢,哪有功夫跟那些公子哥掰扯这些。” 她这一句,说得颜幻也是头皮一紧:“郎中说的是,那咱们现在先去火场再勘?” “不,我昨晚想了想,要捋清楚案情,还得先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东宫。” 盛时行的话令颜幻一双好看的杏眼瞪得溜圆:“郎中,你这话会让下官以为你可以随意出入宫禁。” “那倒不至于。” “下官想也是。” “不过太子姑且可以算我的发小。”盛时行转过头,看着颜幻:“别瞪了,眼里都是红丝。” “咳。” “你忘了,咱们有这个。”盛时行扬了扬手里的玉牌。 二人靠太子给的玉牌一路入了宫,东宫内侍进去传话没多久,就得到了太子召见的消息。 颜幻跟着盛时行一路进了东宫,不着痕迹地看了看东宫的陈设,感觉本朝储君果如外界所传,博学多识又勤勉俭省。 不多时,太子穿了身燕居见客的衣服出来,一脸不耐看着盛时行: “只一宿就把案子破了?” “回殿下,尚未。”盛时行这话说的,颜幻都替她心头一紧,但也没办法,只能眼观鼻,鼻观心,支棱着耳朵听他们打机锋。 “那你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