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区别。”她擦了擦手说道,“只不过种到庄稼地里,再勤施肥、勤浇水,也是不可能发芽的。” 高驰神情一滞,终于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好。”他将那两粒泡过滚水的种子捏在指尖,稍一用力便摩擦出粉末来,“你将这批粮食都处理好,我会交给赵忱临。” 嵇令颐应下了。 三日后,经过高温蒸熟又风干的米粟平铺在地里暴晒,高驰请赵忱临前往田间散心,顺道将这批粮食供奉上去。 “如此好的品质,将军还说蜀地种不出好米?”赵忱临随手抓了一把,在掌心挑挑拣拣。 “蜀地人口比赵国少,地势如此,种庄稼也难。”高驰嘴巴一开一闭就是生意,“听说最近粮价飞涨,很快就影响到赵、蜀了,这不是……有备无患吗。” 赵忱临没搭腔,他长指如玉,眼神还落在手心那簇米粟,微微张开指缝,让其如流沙般纷纷落下。 “听说将军已经停止向魏国进口白苑芋了?”他语气温和道,“正巧,赵国确实也没那么多粮食了,自顾不暇,一周前已经停了出口。” “难怪饶遵、方承运和易高卓接连送信,求天子拨粮。”高驰恍然大悟,“这平日里天子有个什么安排没见他们上心,吃点苦立刻就哭着找王都要钱要粮了。” 赵忱临顺着他的话微微一笑。 这些都是场面话,要说狼子野心、阳奉阴违,他们俩也跑不掉。 “如果易高卓有所作为,倒也不一定会沦落到饥荒的程度。”赵忱临抬起头,眯着眼望着万尺高空。 日头正烈,连一朵云都找不到,直辣辣地往下晒。 地里腾腾地冒着些灰白的蒸汽,无风静止,憋闷地拢在一起,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满地的谷粒,连偷食的麻雀也没一只,全都热的跑进了山林里,黄土地上寂静得让人发怵。 夏日来的太快了。 “青麾。”赵忱临收回目光,揉了揉山根命令道,“谢过将军好意,你速去安排车队,将种子运回赵国,动作快的话,还能赶上第二批播种。” 青麾立刻领命而去。 隔天,第一批粮草运输队伍启程,为了加快速度,队伍头尾还高高竖立着“赵”的旗帜,专挑平整大路前行。 同时,王都那儿传来消息,将魏国占据的中原这块宝地好一顿夸赞,话里话外都是“老天硬往嘴里追着喂饭的地方都没粮食,你找我要?” 三兄弟没法,只能开始“不患寡而患不均”,东边问西边要,西边向中间哭穷。 米价越跳越高,早已超过了之前的天价药材,赵忱临的粮草车队骨碌碌地经过两地交界处—— “啪嗒”一声,掉下了一袋。 那袋子里装的满满当当,一掉下来顿时破了口,品质极佳的粟谷洋洋洒洒地洒了一地。 像是什么再难抵挡的信号,破土而出。 半个时辰后,这批粮草只剩下光杆司令车,连地上的散装谷子也被扫荡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