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太依赖我了。”息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若是继续呆在你身边干涉你,你终将会变得和我一样冷血无情。但你是人,是需要情绪的。若长此以往,终将影响修行。所以,我应当离开。” “修行?”张照闭上眼咬着牙,拼命忍下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良久,直至眼眶不再湿润,张照才睁开眼,与那双疏离的眼对视着,犹豫挣扎了半晌,才发出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是不是我对你的价值,只是修仙?修仙于我到底又有什么用呢?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每当你说修仙无用时,我都想回答你。”息仪穿进阵法,张开双臂将张照紧紧拥入怀中:“可是,以你如今的修为,暂时还不能承受知道原因后造成的业报,我总不能害死你。” 不是都能一招杀死那七人了么? 还是不能承受么? 那业报得有多大啊? 竟能超过那七人的能力,甚至超过天道的雷刑么? 闻着息仪发间的花香,张照恍惚间便听见息仪的声音响起:“敢问可是平起师兄?” 张照忙扭回头看去,便见二人已然站在张府大门口。 一条腿已然迈进张府大门的张平起闻声回过头来,一眼便瞅见单手挂在息仪身上的张照。 “阿照!”张平起被张照满身的血吓得大叫了一声,快步朝二人跑来。 “你这是怎么了?”张平起一把打横抱起张照,来不及与息仪说句感谢的话,便转身狂奔而去。 “张照。”身后传来息仪轻柔的呼喊声。 张平起却满心只有张照的伤,旁的已然充耳不闻。 “四叔。”张照拽了拽张平起的衣角。 没什么反应。 “四叔!停下!” “啊?怎么了?”张平起被张照暴躁的喊声吓得一个激灵,终是停下了。 “回过身去。” “好好好。”张平起不明所以,只能照做。 隔着纷飞的大雪,便见只穿着薄薄的一身蓝衣的息仪笑盈盈地站在大门口,抬起细细长长的手,朝张照挥了挥:“我走了。” 张照咧起他满是裂痕的嘴,挤出一个看不出半分喜色的笑容,也朝息仪挥了挥手:“好。” “多谢这位小友搭救张照,来日必有重谢。”张平起这才从慌乱中回过神来,抱着张照朝息仪微微鞠了一躬。 “不必。”话语一落,息仪便化作一道金光而去。 这还是息仪第一次在除了张照之外的人前现身。 她说过会在合适的时机现身。 却没想到,竟是离别时。 张平起扫了一眼转瞬便消散在空中的金光,便又继续抱着张照往他的寝房狂奔。 “为什么……”跑了好几步,张平起才想起方才所见的金光,猛然停下脚步,讶异地朝空无一物的大门口回望而去,喃喃自语了一句:“为何这小姑娘会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