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宏本就长得凶狠,此刻双目圆瞪,利眉怒竖,身子前倾,犹如一只发起狠来要咬人的狼狗,立马就要冲萧怀瑾而去。 沅芷见状忙拦上去:“拓拔殿下僭越了!” 湘兰赶紧取了湿帕子来要替她敷手,萧怀瑾却像没觉着疼一般,抬手让她们退后。 “是又如何,你不服气?” 她声音轻轻的,盯着他的一双眼睛,平静得宛若上古寒冰,盯得他如芒刺背,心慌意乱。 “你要是真那么有骨气,受不得一点屈辱,就该趁这个机会杀了朕,届时大齐大乱,不正是你羌胡的可乘之机,到时候你的父王和族人还要赞你是英雄呢!” 如萧怀瑾所说,她身边除了沅芷湘兰没有旁人,只要他想,以他的力量可以轻易扼断她的脖子。 可是…… 她问:“可是你怎么不敢动手?” 萧怀瑾轻挑眉尖,从容拭去手上、衣角沾染的茶水。 “因为你知道,一旦朕死了,你必定无法活着出去,那就算羌胡胜了又如何,胜利的果实最后还是会被你的其他兄弟姐妹摘去,惨死的你最终什么也不会得到。” 她怜悯地长叹一口气,“拓跋宏,你要怎么办呢?你在这里还能依靠谁呢?谁能帮你?谁能助你回羌胡,夺回你原有的一切?” 萧怀瑾悠闲从袖中抽出一封从拓拔和珠那儿得来的信,在他眼前晃了两下,道:“难道是赵大人?” 拓拔宏脸色大变,作势就要去抢:“你从哪弄来的!” 萧怀瑾自不会让他得手,边将信件收好边闲话似的问:“赵大人可不是乐善好施的人,你现在能帮得了赵大人什么呢?又准备拿什么和他交易?” 拓拔宏无言以对,事实上自从来到齐国,他向赵家连连去信,对方都没有给他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他再蠢也不会意识不到,赵长文根本靠不住。 萧怀瑾见他整个人黯然颓丧下去,语调轻快说:“皇子殿下要是稍微聪明一点,就该知道,你眼下唯一能依靠的,唯一能助你回故国的,是朕。” 拓跋宏警惕道:“让我成了质子的不就是你吗?” “朕可是救了你呢,否则按皇女的要求,你早就该命丧九泉了。”她支起头笑眯眯看他,“你猜猜朕为什么要留你一命?” 拓跋宏当然知道她有目的,可她说的云里雾里的,他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把你留在大齐,对朕来说,是养虎为患不错,但对于某些人而言,他们只会忌惮朕有一天放虎归山。” 只要拓跋宏还活着,那么羌胡的其他皇子皇女,尤其是拓拔和珠就永远放不下心,换言之,他是她拴住羌胡的一条铁链。 萧怀瑾重新为他们俩人各斟了一杯新茶,“至于究竟是被当做祸害除掉,还是乖乖听话等待重回领地之日,就看这只虎自己的选择了。” 虽然,他其实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拓拔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哪能不知萧怀瑾的提议危险?无奈现在的他只能咽下满腔苦水:“你想让我做什么?” “没什么,朕只不过是想和你打听一些事。” “和赵长文有关的事?” 萧怀瑾颔首:“还有李检。” 察觉到她语气中的阴沉,拓跋宏不免有些心虚:“赵长文是让我除掉李检,我也听他的布下了陷阱,李检确实中计了,但是他失踪这件事,跟我可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