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篮里的苹果,拿刀削起来,“让他跑一趟靳南那边,等会再过来。” “说起来,公冶25岁了吧。”沈鸣看着他削,“谈了没?” “没呢,急死我了,你个当妈的能不能催一下?” “我队里那群崽都管不过来……”话到一半,他没再继续这一节唠叨下去,“以前是我当保姆,现在要麻烦蒋支队了。” “你好生养着,啥都别客气,队里的事再说。”熊小滚刀功不错,打过蜡的鲜红苹果皮避着刀刃垂下,始终没断,“你带出了个好徒弟,可有干劲了,眼睛没瞎,贴着个纱布就回一线了,蒋队怕他再累出啥病,只让他在内勤那边风风火火地忙活。” “那孩子真是闲不下来,昨天还来我这碎嘴。” “什么碎嘴,那是孝敬,你就珍惜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削苹果的哧哧声夹杂平淡的聊笑声,回荡在清静温暖的病房里,一派安详。与之相对的,公冶那边要急死了,他本来就有点路痴,这一急楼层都跑错了。 病区医办室不见靳南踪影。他办公室在三楼,公冶过去时门开着,就敷衍地叩叩敲了两下。 “影青?”靳南正在洗手,“有事吗?” “邓烟雨要再做个血常规。”公冶愁云惨淡地说,“她好像被标记了。” 一时间,偌大的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靳南擦干手,下颚线牢牢地绷着。 “不好意思,靳医生,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靳南抓起胸牌,“这麻烦是必添不可了。” 办公室后方浮出窸窸窣窣的议论。 “稀罕事啊我的天,几年才出一次?” “哪个杀千刀的美食家犯的蠢事……真是要命了。” “靳哥哥,好走!” 同事们用一双双饱含怜悯的目光送他离开,靳南板着脸不兴搭理,和公冶说还要去查房,完事回来给邓烟雨安排检查。 得到一时的放松。公冶原想在走廊排椅上静坐片刻,结果不远处传来叽里呱啦的嬉闹声,他转头,见自动贩卖机那跑着三个小孩,病号服像只大麻袋套在他们细得没肉的身上,除此之外还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烟雨姐姐,我要喝这个!” “我要可乐!” “好,等等啊。”邓烟雨用手机扫码,蹲下来给他们看屏幕上的商品详情,“你要哪个?这个吗?啊你也要这个?那我买三罐吧。” 小孩们拿到果汁,开心得蹦蹦跳跳,有个小孩一腿石膏拄着拐杖,还灵活得像只猴子,可把邓烟雨吓着了。见姐姐害怕,那断腿男孩变本加厉,挥舞拐杖往前冲,差点在走廊上来了一个滑跪。 “姐姐,他这样要被护士姐姐凶的。”女孩子比较乖,拉拉邓烟雨的衣角,忧心忡忡地瘪嘴。 “不要在走廊上跑——” “就跑就跑!略略略你来追我呀!” 他们该是在病床上闷坏了,遇到清空的走廊就像破栏的马一般冲上赛场,几个小男孩来来回回风驰电掣,比赛谁快。邓烟雨被其中一个大叫飞过来的孩子拽住衣摆,惯性往后一拉,她重心不稳,连连退了几步,栽进一个陌生的怀抱。 “对不起……”撞人家身上了。邓烟雨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地转过脸来,极淡的衣物香气掠过,一条黑领带映入眼帘,紫露草胸徽碎闪在右侧。 她目光一寸寸往上抬,对方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