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好像被封建规矩毒害不浅,宁愿守着规矩也不吃饭。 时间久了,在这大堂里想必也有些怪异,她只能前倾了身子,小声道,“难道你想让旁人发觉我们?” 大家都是来用饭的,唯独他死坐在那里,而那一支商队早已知道她们是为姐弟,姐姐吃着馕,弟弟却在一旁干坐着,未免有些奇怪。 见他眼神中有了变化,虞飞甍这才重新从盘罩中拿了只馕,递到他嘴边,“喏”。 那只葱指就在他眼前,来了冀崖两日,她却还如最初那般,肌如白玉。 少年迟疑在那,没有动作,下一刻便听见有动静声接近: “虞兄弟这样年岁,还要姐姐亲自喂饭?” 她们侧目,便看清来人,正是端了一盘馕饼过来的伦竺,瞧着像是在有意揶揄他。 最刺眼的便是他耳垂上的蓝宝石耳坠,行走间变换色彩,形成多样的蓝调。 果然,崔江行凤眸多了谨慎和防备,低头只是一咬,便从虞飞甍手中那只大馕上咬出了一口,形成缺月。 看着伦竺挨着坐下,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崔江行也不甘示弱。 大手捏住了她皓腕,将人固定住,以防她乱动,一字一顿,“伦竺或许不知,我们自幼失了母亲,姐姐对我极其好、极其体贴!就连用膳也是她依着我来。” 还真是张口就来! 他眼中的凌厉并非所虚,果真是少年将军。可就算是腹中有雄才大略,也难逃情关,他如今的争风吃醋也并非虚假,被他瞧在眼中。 想到这里,他不自主地嗤笑一声。 却换来了虞飞甍的解释:“伦竺你误会了,我弟弟并非是被宠过了头,他昨日手受了伤,不方便用膳,我便自作主张地拿起这馕来喂他吃。” 她当即露出了个温柔似水的笑容,仿佛原本她就该那样笑的。 巧了的是崔江行受伤的手正好是右手,做事确实会带来些不便。一息之间,少年用着那只手撑着下颌,慢慢享用着她的服侍。 若非他们认识久了,恐怕他也要被她骗过去,她这演戏的能力真是高超。 说话间,老板命人上了菜,热气腾腾的,缭绕着白烟。 “哦?”伦竺若有所思,复问:“伦竺记得昨日遇见,虞兄弟说你们姐弟二人是来投奔亲人来了,不知有何亲人在这冀崖一方?” 他虽然是故意刁难,但想来他们二人应该是不知他的身份,估计只会当作他是好奇。 反倒是虞飞甍先开口,将原本想好的措辞拿出来讲了一遍,“我们父母双亡,一直便是我们姐弟相依为命,前不久才知道还有个姑姑,听说她嫁到了冀崖这边,才想着过来投奔。” 这“姑姑”她们可未曾怎样见过,这个伦竺再敢多问,她们就只当以不知相告。 庆幸的是,伦竺并未再多问些什么,而是一副感念他们可怜的模样,出口惊人。 “那二位便是要在冀崖常年定居了?” 他咬着馕,等她们回答。 饭菜香气缭绕,热气中虞飞甍同崔江行对视一眼,打算给个回复糊弄过去,他道:“是有这想法。” “对,若是姑姑一家不介意我们,这冀崖倒也是一个好地方,可以留居。”她也不紧不慢搭了一句。 迷雾中只见那张樱桃口翻动,他突然冒了个主意,进一步试探这女子在崔江行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