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这军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能加官进爵,光耀侯府门楣。然军功还能再挣,能救婉柔性命的机会却只有一次。 陈寅礼俯身:“圣上容禀,微臣母亲同方姑娘之母乃是故交,又自小看方姑娘长大,将其视若亲女。当年方家深陷贪污案,举家流放至西北,母亲深知方家罪孽深重,却还免不了时常惦记方姑娘,以至茶饭不思。微臣实不忍心见母亲忧心,故而斗胆,请圣上允方姑娘一人回京。” 皇帝不见喜怒地问:“如今替方氏女辩白,来日若是爱卿再立战功,是否还要替方家翻案?” “微臣不敢!”陈寅礼叩首,“此次请旨,乃是为了慰藉微臣母亲夙愿,待方姑娘回府,母亲心愿可了,往后再不提此事。” 陈寅礼说完,不见上首之人有何反应,下了狠心,又说:“微臣会将方姑娘放在母亲身侧,绝不会让外人见到。” 如此,便不会再生事端。 皇帝抬了抬手:“不必。” 他还不至于为难一个没犯过错的姑娘家。方家有罪,那是方家的男子造孽,同女眷干系不大。之所以流放,只为堵悠悠众口。方才他是有不悦,但也是因为自己器重的功臣竟然拿战功换一个罪臣之女,实在是驽钝。 看来,他还得再考察考察,看看这位武信侯是否真的如其父一般有勇有谋。他道:“那方氏女既进京,便留下吧,朕可以不追究,不过若要出门还需更名换姓,不得再借方家名义行事。” 陈寅礼连忙跪谢。心中的一块巨石虽已放下,可背后也是一片濡湿。 若再来一次,陈寅礼也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再将这些话说出口来。 申时三刻,武信侯府一众主仆皆聚在正门处。 一炷香前,便有仆人来报,道他们家侯爷已行到东街街头了,崔氏立马让人将家里几个主子叫到跟前,随她一道等陈寅礼回府。 府里有头有脸的下人这会儿都守在崔氏身侧。 也不知等了多久,前头脚步声起,人影攒动,忽然传来几声“来了,来了。” 秦瑶光回身拉着平安:“我衣裳发饰可乱了?” 平安:“夫人好看着呢。” 秦瑶光摸了摸鬓角,转过身踮起脚尖眺望远处。 人群散开,让出一条道来,一行人高坐马上已行至眼前了,秦瑶光一眼便认出来前头那人,那是她夫君!她捂着胸口,胸腔里的那颗心扑通扑通,都快要跳出来了。 转眼之间,陈寅礼已至侯府门前。 秦瑶光待他夫君下马,急急两步上前,却见陈寅礼只是一脸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起身走到后头的马车旁。 秦瑶光莫名有些不安。 马车里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缓缓撩起车帘,露出了一张芙蓉面。 樱唇琼鼻,皎若秋月,眉眼竟与秦瑶光有五分相似,可两人的气质却又不尽相同,若说秦瑶光是千姿百媚的牡丹,这位姑娘便是遗世独立的空谷幽兰。 她借着陈寅礼的手下了马车。 崔氏一见到她,顿时涕泪声下,揽着她嘴中叫着“柔儿”。 陈念知微微诧异,不过也算见怪不怪;两个妯娌置身事外,侯府一众老人都学着崔氏,摆出一副情难自禁的模样。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姑娘,只有秦瑶光,她仿佛像个外人一样,丝毫融入不进去。 秦瑶光定定地瞧着那位姑娘,她只想知道一点,这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