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孤鬼野魄,要说有多厉害倒算不上,但绝对要多阴戾有多诡谲,要多哀怨有多凄凉。 荒魂入不得轮回,没有一丝意识,游在世间也是为祸,送给路笺正好。 不知何时已破出雷槛的小仙兽转眼已立在了法阵正中,他周身再次涨起黑焰,但这回没再吞天闭日,只象征性地给自己鬼火色的双眸打了个光。 啧,能控光?他该不会是……奥特曼吧! 如凶兽低吼的震鸣倏地笼住山门,路笺身上的氛围触底反弹,蓄势待发。 一阵轻快的弦音回应了他这番摧枯拉朽之势,囚牛也不知躲在了哪个角落,是零是整,迟问只能听见她奏的乐,没找见人。 但山门的焦土上立起了不少“人”。 地上被路笺拆得稀碎的断音竟在琴声中漂浮着跃起,随意聚在了一处,组着根本不属于同一人的尸身,以一种十分不符合生物学逻辑的姿态与速度朝他袭去。 不能把弄意识,就驭尸起舞嘛,这帮神果然不干人事,迟问刚才那点良心现在成了笑话。 她没忍住,骂了句不堪入耳的,下一秒便险些被雷击命中。 “没大没小!”睚眦痛斥。 路笺再一次闪现眼前,空手一截拦住了天雷,晃起身来又吐了口血。 电光照射下,那本就可怖的彩绘面具愈发狰狞,驰魂夺魄。 他这手是二向箔吗? 迟问已然没有情绪再震惊了,“你不必管我,把他俩摁了,快。” “别着急,先回你的见面礼。” 他说完五指一拢,还藏在紫袍神使身上的境灵惊声一叫,仰面摔下。 一股黑气绕着那断音的脚踝一提,生生将境灵从神使的身体里拽了出来,拖进了这边雷鸣不止的结界中。 电光灼得它惨叫连连,奈何这物化灵浑身都是黑的,看不出半点伤势。 路笺单手擒住境灵,扼得它连惨叫都再发不出,更使不上劲做任何反抗,只能由着人家把自己砸在地上。 “没脸没皮,还怪招摇。”路笺手上没有卸劲,只嫌恶地冷哼,“啊,不如我给你弄一张脸吧。” 他的手扣上了自己的面具,那虚妄的鬼脸竟在这会儿变成了实物,被路笺一摘,反手摁到了境灵脸上,“永生永世,烙着它,不许揭啊。” 黑火在境灵脸上燃起,裹着那个彩绘面孔,淬出了诡异的青色磷光。 路笺松开它站了起来,任境灵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嘶嚎,没再看它一眼,只是扫了扫雷槛外满场的舞尸,然后缓缓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