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哪里。 友情值得眷恋,她可以付出百分之百的信任,但偶尔也害怕那些偏爱与关心会消失,使自己像小时候那样被扔得远远的。 她对亲情不抱希望,对友情尚有担忧,更别说另外的、她从未尝试过的感情。 而现在,那份未知的情感悄然在心底扎根发芽,而与情感相关的那个人,也时常让她惦记。 于是她很本能地,开始感受到一些危险信号,那些信号来自遥远的以后,提醒她不要过早地交付一切,更不要百分百地认真。 “小夏。”黎珣轻声喊她。 她回过神来:“干嘛?” “如果不喜欢遗憾,就大胆一些。”黎珣靠着椅背,望向天际那轮明月,“毕竟在感情里面,无论人们做什么决定,最后都必然出现一个环节,叫‘后悔’。所以呢,不如想做什么就去做,把握你想要的。” 盛栀夏低垂视线,在一片晕着暖光的西瓜红里翻来覆去地想。 或许吧,是这么个道理。 岛上的夜晚漫长而闲适,两人在小阳台上聊过往、聊未来,两半西瓜渐渐空了。 后来不想说话,两人都靠着椅背放空。 盛栀夏拿起手机看了眼,没有新消息,任务栏倒跳出一则几天前的资讯—— 著名的孟姓核物理学家心肌梗死,被送往医院紧急抢救。 日期正好是陆哲淮赶回京市那天。 - 两千多公里以外,楼宇间霓虹闪烁。 这个夜晚不如淞杳镇闲适,却同样漫长。 “人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你们这帮记者这么多天巴不得住在医院里,就想等一个独家是吧,有没有良心?!” 音落时一声重响,手机被狠狠掼至地板,弹跃两次正好落到地毯中央,带着一条裂痕躺在陆哲淮脚边。 他垂眸看一眼,弯腰捡起,不轻不重地将它放在茶几边沿。 孟予沁背靠落地窗,整个人沿着玻璃慢慢蹲下来,拧着眉喘了会儿气,瞪向沙发上坐着的人:“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 陆哲淮刚刚摁亮自己的手机屏幕,闻言淡淡抬眸,毫无情绪地看她一眼便收回视线:“我到底有没有安慰过,哭得不愿听我说话的人又究竟是谁,你自己清楚。” 几米之外,孟予沁抱着膝盖轻咬下唇,视线在烦躁中短暂一凝,她看见他的手指倒映屏幕光线,一如既往地修长洁净,只是不见那枚戒指。 她手指微蜷,一阵深呼吸,声线缓下来:“我再说一遍,你回国就把戒指戴上,不然我姥姥问东问西,我也不好交代。” 陆哲淮看向她,二人无言对视。 许久,他敛眸沉声:“戒指不在身边,戴不了。” “那就买个新的,长得像的,也不是很难吧?”孟予沁少有的坚持,眼神同目光一样冷,像发脾气的前兆。 陆哲淮沉静太久,此刻也不剩多少耐性。 “我会告诉你姥姥,让她老人家不要当真。”他起身离开沙发,动作间衬衫泛起一丝褶皱,很快又消失不见,一切归于平整。 孟予沁沉沉闭了闭眼,有种崩溃感:“那些事情早就安排好了,你以为事到如今当真的就我姥姥一个吗?” 陆哲淮下意识止步。 “因为那帮长辈嘴上不明说,暗示也像开玩笑,你就真以为没那回事儿了?”孟予沁盯着他背影,“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