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宇,下次说谎的时候,记得看着我,你心虚的样子很招人疼,不怪二叔如此宠你。”少年轻笑,似乎有些失望。 许是察觉到有人在看,少年抬眸,冷不丁撞进纪云庭眼底。 上一秒冷血阴凉至极的少年,对纪云庭笑得温驯。 那一年,港圈对温子良二叔的评价像疯了一样高涨,大哥大嫂去世,能将大哥的孩子视作亲生骨肉养在身边,这样的气度太难得。 人人盛赞温国笙仁义,所以才有了这次温氏做东举办的晚宴,而卡在今晚教训温兆宇,只要温子良没弄死温兆宇,温国笙都不会说什么,相反还会瞒下所有事。 从那以后,纪云庭深知温子良身体里留着狼一样的血。 “咔哒。”镜腿被温子良捏出声响,唤回纪云庭的思绪,温子良扬眉看着他,眼尾的红痕不见狰狞,尽是直击人心的放恣。 当初纪家人非要趟温家的浑水,这事终是纪家理亏。 觉出纪云庭的沉默,温子良临走前丢给他一个东西。 “祝你好运。”男人语调含着漫不经意,分外邪肆。 垂眸看着,纪云庭瞳孔一缩,这是温兆宇的东西! “纪总,温六爷这是......”前脚温子良刚走,纪家人便一拥而上。 下瞬,纪云庭捏住眉心,他早该想到的。 与温子良见面,纪云庭不会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没脑子的温兆宇。 若是被温兆宇打听到了,指不定怀疑温子良与他达成了某种协议。 倒不是怕了温兆宇,而是对付蠢货非常麻烦,对付自作聪明的蠢货更麻烦。 温子良这是提前把两人见面的消息捅出去了。 用不了多久,温兆宇的质问就会跟着来,纪云庭把手中东西一丢,无意间看到桌面那杯冷掉的浓茶,茶汤映出纪云庭的影子,他慢慢握住茶杯。 忽地— “啪!”茶杯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纪家人吓得不敢说话。 这是纪云庭第一次情绪失控到这种地步。 * 回去的路上-- “六爷,陈家组局,想请您过去。”雷哲说道。 “什么?”温子良回得心不在焉。 “就是之前想给温氏拉项目的陈家,他们家占着80%的雕刻市场,影响力不小,一直想见您一面。”说着,雷哲的语气变得小心起来。 父母离世后,温子良再未拿过刻刀,这些年不是没有涉及雕刻的项目想搭上温氏这条线,而是都不敢去触温子良的霉头。 雷哲会提及这事,还是因此前下面的人无意提了一句,觉得凛丹系列的外观设计用雕刻技艺更有爆点,未料,温子良默许了。 “就今晚吧。”温子良轻声道。 “告诉宁璃,现在准备。” “您要带着宁小姐?”雷哲追问,却没得到温子良的回应。 “六爷,您对宁小姐究竟......”雷哲没敢问完。 温子良在包房对着纪云庭挑明的话,实在是一针见血,可纪云庭处境尴尬,温子良何尝不是,两人偏好一浓一淡,都有强迫压制宁璃低头的嫌疑,却都被宁璃挡了回来,纪云庭不行,温子良一样没有胜算,若是硬来,最后受伤的还不一定是谁。 少顷,车内蓦地静下来,正当雷哲以为温子良不会开口答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