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纪云庭自诩了解宁璃,一个从小抗拒循规蹈矩的角色,口味应当更烈一些。 “这是你的口味。”半晌,温子良顶着纪云庭如同利箭般的目光,沉声继续。 倏地,纪云庭哽住。 没错,他对浓茶的喜欢无人不知。 在商圈制霸多年,纪云庭早就不知迁就为何物。 十年间,他每每与宁璃见面都会提前备好一壶浓茶,两人初见那日,纪云庭清楚记得宁璃对茶道的见解,他理所应当觉得宁璃同样对浓茶欲罢不能,以至于忽略了......宁璃只是没挑明自己的偏好而已,纪云庭更未深入了解过。 好的猎手,怎么能连这种事情都会弄错? 自认猎物一定会主动入了他的圈套,殊不知,猎物仅仅是懒得挑明,到底是谁看得更明白,高下立判。 “你以为的纵容,在她眼里是多此一举。”温子良淡淡道。 男声未落,纪云庭失笑,他有些暴躁地扯开领带,淡漠的眉目终于染上厉色。 “看来,温氏对南区项目的确没什么想法了。”纪云庭站起定定看着温子良,语气平淡。 话一出,代表两人之间微妙的平衡被打破,纪云庭忌惮温子良的决绝是不假,可纪云庭不是肯一味退让的角色。 都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角色,那就要看谁的手段更狠了。 谈判失败,温子良不放人,纪云庭自然会往死里整温氏。 闻言,温子良竟笑着点点头,似是认可,又似是轻嘲。 男人不疾不徐地摘下框镜,温子良并非近视,却偏要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曾有不懂事的人背后议论温子良是伪装的一把好手,这些事在港圈早已不是秘密。 旁人以为温子良是要披上一层假面,但纪云庭多少知道些温家秘辛,温子良常年佩戴眼镜,是因镜片下的左眼尾部,有一道红色疤痕。 看上去就像是用刀尖硬生生割出来的眼线。 耳闻,这道疤是温子良亲眼目睹双亲遭遇车祸后才出现的,至于怎么来的,纪云庭不知道。 但能肯定的是,必定与温家二房有关。 瞬时,纪云庭递到喉间的话又咽了回去,温子良要蚕食掉纪家的资本不是一日两日了,很多年前就已筹备,纪云庭明白当中的弯弯绕。 当年纪云庭尚在海外求学,不知纪家的人参与到了温家大房与二房的阴谋战,而且插手的还是最关键一环。 死仇横在中间,温子良肯定不会放过纪家,纪云庭被蒙在鼓中等知道以后却是木已成舟,得罪了温子良让纪家失去了不少好东西,纪云庭如果没有继承纪家,他与温子良说不定能成为朋友。 很遗憾,纪云庭做不到放弃偌大的纪家,他坐上纪家掌权人之位以后尝试过暂时与温子良言和,但温子良太过暴厉,直接将这条路封死,后面纪云庭只好被迫接受温子良的报复。 所有人不知道温子良十六岁那年,纪云庭曾于一次晚宴上见过他。 是夜,被圈养的温顺宠物露出獠牙,那双连握了多年刻刀都未见一丝裂口的手,近乎疯狂地抓住一个人的头发,而侧脸多了几滴鲜红。 少年凉薄的唇轻轻吐出一句话: “怎么这么不听话?” 话落,纪云庭才看清被温子良压着打的人是谁。 是温兆宇。 “大哥,我错了,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东西。”温兆宇跪着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