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把门关上了。 沈阿春依旧沿着熟悉的小路上山。但这一上,却让她捡着了一个人。 身上很香的人。 * “这是什么故事?”沈阔出声,却见被挟持的老夫人面色泛青,忙念道,“你将手松开些!” 檀清溪被人打断却也不恼,眼睛仍旧落在人身上。 “那捡着的人是檀玉生?”徐怀真抱着胸,翻了个白眼道,“还是你?” 只齐悠白示意他继续说。 “不说了不说了。”他兀自摇头,身上的碧色衣裳已经被血色喂得饱胀。 而此时已是深夜,檀清溪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扣在身后窗台,那雾蒙蒙的月色自他身后试探地泄下,将他一侧映得莫名清晰。 檀清溪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香的味道可真好闻。”他道,况且还混杂着这仇人心血,便更好闻了。 但鼻尖一耸,他却闻见一丝熟悉的香气。 “哈——” “你愿意帮我?”他似乎惊讶,却扑哧一笑地撑着窗台往后一翻,携着老夫人就此落出去。 “我却不愿意。” —— 几人自然是急忙追出去。 ——就连崔时雨也跌跌撞撞地试图赶上几人步伐。 “为什么不抓住?”几人自院中环视,终究不见人影。徐怀真弯刀无处可使,怨念增生道。 谁都能看出来齐悠白行的是纵容这人的事情。 齐悠白一言不发,只颇为老气地叹一口气了事。 沈阔自然知道师兄有打算,却也怎么都想不通这将人一而再再而三放走是因为什么。 他突而有些想念黎黎师姐了。 “与......” “师兄!”青丝在一边打断他的话,“你知道他在哪里是吗?” 齐悠白点头。 —— 是那颗被徐怀真一怒而下劈开的槐树。几人赶到时,只看见檀清溪瘫坐在地。 听闻脚步声,他稍稍仰头。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他怒目圆睁,再不像之前温和有礼的年轻郎中,只剩一身沾了泥水的肮脏碧衣映入几人眼中。 “我祖母呢!”崔时雨尖叫道,慌乱着四周一扫,看到那被挖开的树根便侧躺着的老夫人。 “祖母!”她挣脱开青丝的手奔去。 那老夫人侧身躺在泥地里,颈脖瘫软,似乎已经没了什么生息。 “祖母!祖母!”她双手颤抖,再记不得这壳子里到底是谁,在那伤口之上贴到一道好险的细微跳动。 还活着......还活着...... 她眼泪脱了线似的颗颗掉落,再忍不住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察觉身边来了人,她身子一抖把老夫人抱进怀里去。 ......这是,什么? 原是她手往泥地里一撑,却硌着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滩被刨开的尸骨。 “啊!!!!”她尖叫,何时见过这样场面,抱着祖母就要倒下去。 好在身后有人将她扶住。她仍旧一惊,却是一身黄色袍子的沈阔。 他在泥地之中蹲下身来探向老夫人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