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在一旁附和道:“对,我看你们拜那佛,没有我昭姐姐手中长鞭管事,抽一鞭子可疼了,直把那晏淮抽得像只瘸腿的公鸡,瞎蹦跶。” 李成玉自知同她们说不明白,便要离开,但想了想,还是去院子问了二婶。反正晏容安肯定不会去,她问了面子上也比较好看。 果不其然,晏容安推辞说自个身子不适,不便前去。 到了去鹤山那日,郑金念与王漪一辆马车,李成玉与榆桑一辆。 一坐到马车上,李成玉便朝榆桑发了难,道:“要不是听祖父说起,我还不知。明明是萧侯送你同三婶回来的,你为何要装作不认得他?” 榆桑叹气,她就知道。 这谎撒得一点儿都不高明,她也被自己蠢得跺脚,为什么她这脑子一遇上萧烛未,就不转圈了呢? 可事已至此,她也只好换着法子圆,“我自是不敢与萧侯攀交情,万一惹他生了气,他像传言那般要打要杀,我又当如何?” 李成玉道也是,她想了想又问:“你说你不认得他,他就不气了?” 榆桑的脑子现下又肯转了,她道:“你不都说他看我了,他那一眼就是想警告我,让我别上前去用热脸贴冷屁股。” “我那日见他,还以为关于他的那些言辞,只是谣传而已,没承想连认得他也不许,好生霸道的人。” 榆桑点头称是,这事就这样被她糊弄了过去。只希望这个“萧烛未”大人有大量,不要来问她为何翻脸不认人。 到了鹤山脚下,王漪与郑金念都不愿坐乘轿舆上去,山路狭窄,阶梯陡峭,所乘轿舆皆为人力所抬,她二人觉得用这种方法上山心不诚,所幸她们来得还算早,榆桑与李成玉便慢悠悠地随她二人一起爬山。 山上的寺庙名唤源临寺——自此处往后山去,有一泉眼,乃鹤山泉水之源,院里最早的主持便给山寺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山寺历史悠久,几经修建,愈发地雄伟壮丽,远远望去,像是趴伏在山上的一尊神兽,好似真的在庇佑着这里的一方土地一方人。 源临寺以大雄宝殿为中心,共建有五大殿,其中正殿供奉的是释迦摩尼佛像,殿内雕梁画柱,月台香炉,僧侣繁多。 正殿门口的一侧端坐着一个小和尚,拿着筒竹签,正询问着出殿的香客是否要抽签,李成玉扯着榆桑去凑热闹。 那小和尚生得唇红齿白,颇具宝相,他对她二人道:“施主,可要抽签?” “准吗?”李成玉问他。 “心诚则灵。” 李成玉道:“心诚则灵,若这签不灵,那不便成了我的问题?什么歪理,你且说说,我此签求得是什么?”说着,便拿过竹筒,开始晃动。 “姑娘,这里是寺庙,小和尚是和尚,和尚不相面算卦,那是道士才做的事。” 小和尚一本正经,榆桑被他逗笑。 李成玉掷出一根签,小和尚让她去左殿后的文静师父那儿解签,可路走到一半,李成玉又反了悔。 她这签所求,是看自己未来的婚姻是否顺遂——要是个好签,她自是开心;但若是个不好的,她又不能不嫁。便道:“事在人为,这签我不看也罢。” 榆桑点头,她瞧着李成玉的眼睛,道:“嗯!事在人为。” 待郑姑母与王漪二人礼佛事毕,也临到午时,她四人便随着知客僧去了后院的净室。 寺里的斋饭虽看上去很不起眼,味道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