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李成玉道:“这儿是不是换了伙房师父?饭菜的味道好了这般多,亏我还特意让芃芃去东街白清斋取了点心果子。” 说着便命她的小丫鬟芃芃取出食盒,樱桃煎,糖蒸酥酪,玉露团……样子倒不多,每样也只有三四个。 前些日子,刚过了立夏,这个时节,果子存放不当,便容易坏。 只这些,到了下午用来配茶刚好。 待饮了茶,便也到了不留宿的香客下山的时候。郑金念方才做了决定,同二房的事情不可再拖,再拖下去真成了解不开的疙瘩。 王漪还是按着原计划在这儿斋戒三天,一开始来寺里的因由都成了次要,她留在这儿,主要还是想躲个清静。 事呢,是不解决不行,但依她看,也没什么好法子解决。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也并不是每本经都得给它念通了。 榆桑自然也懒得去凑这个热闹。她整日赖在国公府不出门,今日爬起山来,给自己累得不轻。她呈“大”字瘫在榻上,歪过头去瞧王漪。 王漪正临摹寺里名师誊写的佛经。 榆桑待得无聊,便到处翻腾,结果还真让她找出卷棋谱。她请院子里的小和尚给她找了副棋,便照着棋谱所述摆残局,摆着摆着,又开始想起萧烛未,想起他在围棋一门上也颇有造诣。 她心里呕血,自己跟自己生起气来。 母亲叫她出去走一走,她也不去,直把残局摆成了死局。 王漪瞧她不肯出去,便自个领着嬷嬷四处溜达。 恰遇着寺里的文松和尚也在下棋。 待走过去一瞧,与那和尚对弈的不是萧侯,又是谁。 王漪到他二人身边的时候,棋局胜负已定,竟是萧侯棋胜半子。 她心里暗自称奇,这文松和尚,于围棋一道,已算得上大师。这萧侯竟能胜他半子,虽是险胜,却也令人震惊。 高手对决,往往也只在那半子。 他二人敛了棋子,似是不欲再下。 王漪便与萧侯搭话,问其怎么来了这源临寺,她却不知萧侯竟也信神佛。 萧侯道,他本不信,只是前些年遇着些事,诸路皆不可通之时,便也只能寄托给神佛了。 王漪道:“前些年,萧侯才多大呀,能遇到什么难事,竟能到诸路不通的地步?” 萧烛未道:“自是很难很难的事。” “那现下萧侯可是来寺里还愿?” 萧烛未道:“还没到可以下定论的时候,不过,温茂觉得今晚便可知其分晓。” “那我便提前助萧侯能够得偿所愿。” “承郑夫人吉言。” 王漪告别萧侯后,又走动了片刻,待山间温度转凉,她便回了净室。一回去,就瞧见郑榆桑还坐在那里琢磨下午那个残局,她对着榆桑道:“吃过了晚间的斋饭,便回自个的净室去,莫要在我面前讨人嫌。”也没想到同榆桑说萧侯也来了寺里。 榆桑听话地回了自己的净室,等她终于解出那残局的时候,已快到子时。她心情舒畅,便想推开窗吹吹晚风,正瞧见站在菩提树下的萧烛未。 郑榆桑下意识要关窗,但她忍住了,这实在是一件值得称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