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又道:“此事万万不行。” 王承偀眼看着就要十六,正是议亲的年龄,没有亲生母亲在一旁操持,她们这些长辈老是害怕把她耽搁下来。 此事虽说有老太君在后面托底,但杨清心也得操着这一份心。 她道:“姐姐为何如此反对?我观那萧侯相貌不俗,气质也卓然,虽说没了父亲母亲,却还有个皇帝舅舅,同他连着血脉。若能促成,于承偀,倒也是一门极好的亲事。” “我只需说一件事,妹妹你便能明白。是有一日,那吏部侍郎的儿子不小心踩了他一脚,他便生生割去人家一只耳朵。旁人问他为何如此行事,你猜他说什么?” “说得什么?” “他说,那下贱的东西弄脏了他的鞋子,自然该付出些代价。 “这便是他十五岁时做的事。一个十五岁的人呢!今日一个脑袋,也是说砍就砍了。往好听里说,这萧侯是个出手果断的,可妹妹,你平心而论,这样的人可不就是个心狠手辣之徒。承偀那样横冲直闯的性子,嫁给他之后,难保不会受他磋磨。” 杨清心点头称是,心里也觉得有几分不妥。 她二人左一句右一句,王夔插不进嘴,只得高声道:“妇人之见。萧侯谋略过人,行事果敢,且心怀百姓……” 话说一半,瞥见王漪瞪他,遂放缓了声音,“虽说性子是有些阴沉,但也是平日思虑过重的缘故,本质确是个良善之人。” 王漪听得抿直了嘴巴。 王夔却还是说个不停,“割耳一事,我虽不知根由,但定是那吏部侍郎的儿子先招惹的他,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性子若再软弱些,纵使有个皇帝舅舅,也避不了那些人暗地里的欺压。”末了又补一句:“我虽想把承偀嫁他,可人家也未必瞧得上呀。” 这句话却冲到了王漪的气头上,“瞧不上正好,我看承偀也瞧不上他。” “我说你这人听话怎么只听后半句。” “我懒得与你多费口舌。既然他已经把那匪徒都斩了去,我便该带着桑桑返回京都。” 话一出口,王漪便也有些难为情,她姐弟二人已这般年纪,还为着外人争得生起气来,实在是让人看了笑话,只得又解释道:“在这儿平白耗了不少的时日,桑桑的祖父也有些想她了。” 杨清心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看是姐夫想姐姐了,这书信左一封右一封的来,都快把咱们这院子给淹了。” 王漪这才笑起来,又与杨清心闲聊了几句。后面也只装作没看见王夔,领着丫鬟嬷嬷们收拾东西去了。 彭湖郡的顽匪大都在几日里收了监,外头纵然还流窜着一些,但也不成气候,王夔留着慢慢整治便是。 只是自己胞姐和外甥女儿恰恰赶着返京,凡事只怕万一,他便生了让萧侯捎带她二人回去的心思。 王夔怕姐姐一听是萧侯护送,徒增抗拒之心,也就没告诉她,只说了在离城外最近的一个驿站里有人等着他们,跟着走便是。他已和郑三哥通了音讯。她们跟着官家走,这一路,也好让他们放心。 到了回京那日,郑榆桑跟着母亲上了马车,不知怎的,心里有些不安生。 她又想起前世遇匪一事,便问母亲,她们走得可是官道。 王漪点头,“别担心,你舅舅安排了人,咱们只需跟着他们走。遇不着流匪的,就算遇到了,也不怕,那么多人,护我们这几个妇孺还护不住吗。” 他们?谁们?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