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 齐国分夏秋两季征收田税与户税,除此之外还有盐茶矿船等商税,齐国商业繁荣,后者是国库的大部分来源。可今年不知怎么回事,粮盐布铁瓷等各业的生意都不景气,大商小贩交上来的税款都比不得往年。 崇文帝和户部没有料到,春时潼州治水已经拨下去一大批钱款,其他各项开支也是按照往年的份额来,是以入不敷出,已至空虚。 偏偏冬季正是每年最需用钱的时候,旁的不谈,光是边关士兵过冬的军饷粮草就已经是一笔巨款。 即便缩减皇亲贵族的开支,国库也很难凑齐这笔钱。早朝上便有官员提出要加重赋税以充盈国库,支持者有之,反对者有之,各执一词,争论不休,近来朝堂上每天都是乌烟瘴气,连递上来的折子也五花八门。 顾敛看得头疼,便干脆出宫到顾让这来透口气。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偷得浮生半日闲。 顾敛说完,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顾让微眯了眯眼,忽然问道:“那些官员都持什么意见?” 顾敛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意见都有,有人说拔高赋税不利民生,恐怕会惹得民怨四起,有人说等过了冬再将税赋压低。有人说此非长久之计,就算之后再压低,税赋不稳也于国富民安不利。 “还有人说事关边关安稳,当以军备粮草充足为先。 “还有人说,绥国质子尚在大齐皇城,不足为惧……” 他说到一半,陡然一凛,表情严肃起来,明白了顾让问这个问题的真正意图。 一个百花齐放各家争鸣的朝代,文武百官唇枪舌剑,或是广开言论或是群策群力都很正常。可实际上,齐国并非如此。 朝廷党派林立,除却中立之党,各自站队拥趸皇子。正常情况下,各个党派以一人为首,统一政见,最多不过三四种,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冗杂? 顾敛仔细回忆政事堂中顾佰和顾谦的神情,他们显然也没料到局面会混乱至此。 他一时心惊,不敢细思,艰涩道:“此事好像并非顾佰和顾谦示意。” 那会是谁? 谁在背后操控? 莫非……是他? 脑海中倏忽闪过一个人影,顾敛手指一颤,茶盏脱手落地。 顾让即时接住,茶盏里的水浇了满手。她将茶盏放到桌上,接过荆欢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道:“他们不会在有关民生国计的朝政上做文章,被皇帝知道讨不得好。” 顾敛恍然回神,磕巴了一下:“那……那会是谁?” 顾让想了想,道:“荆欢,去取纸笔过来。” 待荆欢取来纸笔在桌上摊开后,顾让道:“把那些官员的名字写下来。” 以顾敛的聪慧和用心程度,一定记得分别是谁阻挠谁倡导,又各执了什么意见。 顾敛一惊:“你要做什么?” “总要有人去查。”顾让道,“你宿在宫中多有不便。” 顾敛似乎有片刻的失语,半响张了张嘴:“我……” “怎么?” 顾敛抿唇,想说潼州救他的人不是那个农户,可看着顾让的眼睛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要怎么解释自己瞒了她这么久的原因?而且那个人,那个人…… 他不知想到什么,眼神有一瞬间变得坚决,又立刻恢复如常。 “那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