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道破空声响起,有什么东西飞速逼近,顾让下意识抬手挡住,那东西却立马散开,留下了满掌心的湿意与凉意。 顾让收回手,才发现是一颗雪球,松散开后落进了火炉里。 火苗闪动了几下,顾嘉善清脆的声音响起:“顾让,你也来啊!在屋子里干坐着多没意思。” 她和姜染霜刚刚打完雪仗,发丝与大氅上都沾了雪,小脸因为兴奋有些发红。她蹲在地上,和姜染霜一起滚着雪球,似乎准备堆雪人。 顾让起身出去,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蹲下,抓了一捧雪,随意捏了起来。 顾嘉善堆完雪人,凑过来看了一眼,眨了眨眼:“顾让,你在捏什么花?” 顾让一愣,低头看了眼,然后道:“芙蓉。” 她回神后,又抓了一些雪捏成花瓣围在外圈,三两下便成形了。 顾嘉善看着这朵真正的“雪花”,眼睛发亮,显然很喜欢。 顾让把花递给她,她有些意外,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转身放到了雪人顶上,像朵簪花似的。 姜染霜赞道:“公主的手真巧。” 也不知是在夸顾嘉善还是在夸顾让,倒像是两个一并夸了。 顾嘉善围着雪人转了几圈,心满意足。她玩尽了兴,看着四周的炭盆,这才开始不好意思,有些担忧道:“顾让,你府上的炭会不会不够用啊?” 顾让道:“不会。” 她不畏寒,平日不生炭。薪炭堆在库房里也是落灰。 恰在此时,疏芩从外头进来,福身后道:“公主,五殿下来了。” 话音刚落,顾敛便踏过门槛进来了,唤道:“让让。” 他参政已有月余,初时还好,最近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顾让偶尔进宫,也很难见到他。此刻突然到访,不像只是来陈情叙谈的。 顾嘉善也知两人久未见,两人自小感情甚笃,怕是有许多亲兄妹之间的悄悄话要说。她玩雪的目的也达到了,就自觉道:“顾让,那我和染霜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找你。” “嗯,”顾让道,“疏芩,送瑶珏公主和姜小姐出去。” 疏芩福身道:“是。” 二人走后,小厮将檐下廊上的炭盆都收了,安静退出了院子。 顾敛跟着顾让进屋,坐到火炉边上,环顾了一圈,道:“你在宫外还住的惯吗?我刚刚一路走过来,都没见着几个人,会不会太冷清了一点。” 看门的小厮,沿路零星几个扫雪的女婢,都很面生,像是新招的。 “住的惯。”顾让道,“要你处理的政务很多吗?” 顾敛摇了摇头,接过荆欢刚兑好的温水,看了他一眼,对顾让道:“不多。但沈相经手的所有奏章草案都要让我过目,提些意见,所以一直抽不开身。” 他虽忙碌,整个人看起来却神采焕发,一改往日病恹恹的模样,想来这个冬日也没怎么生病。 顾让道:“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政事堂的几个官员在征收税赋一事上各执己见,迟迟没有定论。他们僵持不下,新的草案和敕令一直没出来,我便得空了。” 顾让一顿。 税赋…… “国库出了问题?”她问道。 顾敛微微惊诧,没料到她一言中的,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他放下茶盏,低声道:“今年国库亏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