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覃烟这会儿将手心里紧捏的两百块钱展平,掏出钱包,放进去。 合上钱包的手顿住了,沉沉的目光落在了钱包里的那张深蓝色的蝴蝶标本上。 她眼底染上一丝伤感,指腹不由自主地抚上那个蝴蝶标本上,一下又一下。 这只蝴蝶是荆褚弋进南山监狱那天,她站在南山监狱外,它飞过来的。 她就觉得是个好的征兆。 为了让它能永远属于自己,她残忍狠心地托人把它做成了标本封存。 所以,就算是荆褚弋不喜欢他,但她不能够顺他的意。 绝不能。 ** 晚十一点,金玉兰ktv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二楼卡座这边,然是清了场,却也不算安静。 宋林恺从烟盒里敲了只烟递过去。 荆褚弋慵懒地靠在软沙发里,目光从手机屏幕上一撩,摆手:“戒了。” “三年没见的好兄弟,这么不给面子啊。” 宋林恺说笑后,收回手,给自己点上一支,没多时,白烟雾从嘴角溢出。 他和宋林恺是鹿海二中一届的,三年前,宋林恺考上了大学,而他进了监狱。 物是人非昂。 这家伙现在还当起了老板,经营这么大一个场子。 荆褚弋默了会儿,直起身,轻笑,挑眉看他:“不给面子,这场子我早不来了。” 可只有他知道,一旦上瘾的东西,怎么能是说戒就戒的。 南山监狱不好,可以说是很糟糕,糟糕到他抽支烟都难上加难。 每次烟瘾犯了,他就去监狱小场地里坐平板支撑,只要身体没那迫切的感觉,剩下全是疲惫时,他就不想抽烟了。 宋林恺知道自己兄弟以前什么样儿,抓了瓶冰桶里的啤酒,开盖给他:“工作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这份外卖工作是宋林恺帮他搞定的。 没学历,没经验,这年头还真是不好找。 荆褚弋仰头灌了口啤酒,神色一片清明:“还行。” 没了以前大手大脚的生活,宋林恺还怕他不能适应,现在看来倒是想多了。 “你先干着,有机会,我托人帮忙,找个关系,让你回学校。” 说着,宋林恺握啤酒瓶,瓶口伸过去,继续道:“指不定你考个名牌大学,出来赚得盆满钵满,到时候就苟富贵勿相忘啊。” 荆褚弋痞笑了下,也没拒绝,瓶口和他瓶口碰撞轻脆声,爽朗地开口:“行啊,到时候没考上,就来投靠你,可别嫌弃。” 宋林恺白他一眼:“别来,进我这儿的都是本科及以上。” 荆褚弋知道是调侃。 “少来。” 两人一见面就聊了好久,酒过三巡。 宋林恺烟都抽了好几根:“出来这么几天,回过家吗?” 荆褚弋喝酒动作顿住了,喉结滚了滚,还是灌完那半瓶酒。 “没家。”酒瓶被重重磕到桌面上,他死死地握紧瓶身,视线变得黯淡。 宋林恺能感觉到他眼里的恨意和愧疚。 “你妈还是不肯原谅你?” 荆褚弋扯了嘴角,轻笑一声,下一秒松开瓶身,边说着边弯腰俯身拿过宋林恺手边拿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