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齐了啊。” 最后一份烤脑花是老板娘亲自端上桌,她还饶有兴致地瞅了眼覃烟,好客道:“阿弋头一回带女生来这儿吃烧烤,甭客气,这顿算我的啊。” 覃烟一听,烦闷的情绪散了大半,嘴甜蜜儿似的:“谢谢漂亮姐姐。” 余光瞥见了老板娘耳后别了根眼熟的细烟。 借花献佛可还行。 “这小嘴儿甜的。”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 离开前,她还挺顺手拍了下荆褚弋臂膀:“不够叫我再加啊。” 老板娘一走,覃烟拿起一根玉米粒的串儿,另只手虚撑下巴,学着老板娘的风韵腔调,颦颦盈笑:“我们阿弋还真是招蜂引蝶呢。” “少作。” 荆褚弋神色未变,毫不动容,寡淡至极。 他仰头喝啤酒,嘴角溢出的啤酒顺着他干净利落的下颌角,再到隆起的白净清晰脉络脖颈滑到喉结处,突出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幅度上下耸动。 她这才好生打量他。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体一半隐在暗处,一半呈在光芒下,精致的五官切割成明暗界限。 很少有男生能驾驭住寸头,干净雅痞,剑眉浓密,眉骨锋利,单眼皮下那双似点漆的眼深邃晦暗,目空一切的冰冷,虽然岁月没能是他颓然,但似乎缺少点什么。 倘若三年前的事没发生,她就遇不到荆褚弋。 后来意气风发的少年被她打碎了硬骨,堕入了深渊。 一股脑儿酸涩涌上心头,覃烟视线模糊了下,她别开眼,调整后,深吸了口气。 “看够了?” 荆褚弋将烟盒啪嗒扔到她面前。 覃烟回神扭头,眼尾红红的。 为了掩饰,她不怯弱地凑近打趣,眨了下眼:“长在我心上了,没看够,再给看看呗。” 她的野心从来都是写在脸上,想要什么,想说什么,毫不掩饰。 现在荆褚弋说她见色起意也不为过。 彼时,河风吹拂过她银灰色的发。 好皮囊总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肤白晶莹,覃烟生了双秋波媚眼,红唇魅惑地勾起弧度。 如今十八岁,身材愈发丰腴饱满,不像是高中生。 时间转瞬即逝,会撕碎一个人的过往,亦会造就一个人的重生。 荆褚弋从她眼底看到了从前的自己,浪荡,萎靡。 半晌,覃烟见他没说话。 又继续玩味的调戏:“弋哥,我美吗?” 荆褚弋抬起眼皮,眉锋犀利。 “巨丑。” “丑你别看啊。” “看不上。” “......” 覃烟无奈地撇了撇嘴,无语死了。 她就知道了,三年前,鹿海二中的浪子荆褚弋嘴里是不可能有一句好话。 老板娘中途又送来两瓶雪花啤酒和一听百事可乐。 覃烟伸手拿过桌上一瓶啤酒,打算切入正题。 “我今天去南山监狱了,狱警说你今儿凌晨就离开了。” 她毫无情绪波动地陈述完,下一秒轻而易举地咬开了瓶啤酒盖子,偏头吐出盖子。 “没人想在那儿多待。”荆褚弋轻描淡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