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并无伤你性命的意思。” “我知道。”贝暖玉抬眼,眼中并无泪花或是柔弱之意。 “将军君子端方,行事素来光明磊落,佩服至极。我乃商贾出身,人微言轻,若是能为将军为周朝献出生命,死亦何惧?但将军也不得不承认,酒中无毒,我亦无辜啊。” 贝暖玉直面危止,声音掷地铿锵有力。这两日这场漫长的惊吓,并不是她该受的。 危止沉默,满室寂静。 拖刺客的亲卫们动作滞涩,行事缓慢,纷纷放慢进度,低头竖起耳朵静听。就连屋外指挥的汤蒙沙也没了声音。 危止握拳掩唇轻咳一声,眼神扫视一圈。 亲卫们立即抓紧干活,汤蒙沙的声音重新响起:“还愣着干什么,拖入审讯室!” “你。”危止别过脸去,看向屋外,并不看她,只道,“这里太污脏了,你且先回去休息。明日再说。” 贝暖玉点头“嗯”了一声,也不便再说些什么。 回去之后便睡下了,虽然经过一夜慌乱,但她依然睡得很香,没有失眠问题。 贝暖玉人生法则,必须要用健康的精神面貌来应对每一天。当她精力满满起床的时候,天际还未亮。 有亲卫在门口通禀,说将军有请,书房相见。 经过昨夜,亲卫对她的态度很是放尊重,将她带至书房门口。 贝暖玉迈进书房,亲卫便把门关上,偌大一个书房,第一眼令人瞩目的,便是如墙壁宽广的地形图。 “刺客昨夜吐出来许多东西,有一条我比较感兴趣。”危止从铜盆里捞出来湿布,擦手洗脸,洗完满不在意地将布仍回水中,溅起许多浪花。 他眼神疲惫而静穆,眉骨高而上扬,眼下带着点青黑,越发显得眼眶深邃。看来是昨夜熬夜审讯一晚。 随着危止走近她,压迫感袭面而来。 他高她一个头,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面庞神色,情绪体态,一个不漏。 “刺客说,在赫连琅处见过你。” 言下之意,一个安分守己的闺阁小姐,怎么会和西域大王子有过联系,即使有过联系,为什么在那日宴席之上,装作互不相识的样。 “是羌人的刺客?”贝暖玉面无惧色,解释道,“那日我们一同去寻找地骨皮,为殿下解毒。看遍互市,也未能找到药草。是赫连王子慷慨解囊,赠送我们地骨皮。这才保住您的皇侄一条性命。” 一字一句,皆是实话。 “为何从不提起?” 贝暖玉显出难为情的神色:“赫连王子是异域人,行为与我们大不相同......若是被有心人知晓,怕会有损闺誉,故不敢提。” 简而言之,赫连琅太过放浪形骸,是个正常的王都待字闺中的女子,都不太想沾染上关系。传些闲话。 危止也能理解。 “不过。”贝暖玉话锋一转,叹口气说道,“我在将军府耽误这么久,此刻也顾不得这些了,倒还不如承认。” “你这是在怪本将军,你怕被人误会?”危止的身姿挺得如同松树,“此番为了整治军仪,捉拿敌军,本将军问心无愧,旁人也无需多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不敢。”贝暖玉微笑。 “......戚风那里,我自会去解释。行了,你退下吧。” 贝暖玉从善如流,转身关门。心里想着,大约对她来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