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也格外平整,整个人好像没什么起伏。他没有功名和爵位,林晟便喊他:“缪小郎君。” 堂哥眼中满是兴味地打量着:“大王果然不记得了,我们认识的,你从前喊我如辰兄。” 林晟看向培忻,培忻无言地摇头,他不知道这件往事…… 竟然有他不知道的将军的往事! “堂哥哄你呢!”缪泠很快揭晓答案。 如辰被揭穿也不尴尬,还打趣缪泠:“这么维护呢,逗一下也不行?” 林晟无奈,而且不解,这位大哥哥哪里闷? 侯府好像真是把先登军当作“小孩子的朋友”招待,酒宴上不是美艳乐妓表演歌舞,而是请耍百戏的艺人来热闹。 各种杂耍轮番上,看得先登军坐立难安,酒水也不敢放开喝。 小孩子喝什么酒! 宴席不太正式,大人们都没到场,只有同年纪的缪如辰和缪从文作陪。 因为各地洪灾影响未消,皇宫里饮食用度一切从简,表示与百姓同甘共苦。侯府却没这讲究,什么好吃上什么。林晟发现缪泠可能不是挑食,她大概就是单纯在外头吃不惯。 侯府吃得极其奢侈,譬如一盘简单的炒白菜,每一块食材都长得一模一样,是菜梗中间最脆的部分一刀切下来。缪泠不爱吃肉,他们就把肉打成沫烧成汤浇在白菜上。 缪泠的食案上一块肉都没有,但香味四溢。她的食物做得精致,摆放也好看,可能需要三五个人从早上一睁眼就开始忙活到现在才能做出来。 行军打仗的时候定是无法满足她。 注意到林晟打量的目光,缪泠微微转头解释道:“我现在什么都吃的,太爷爷不让挑食。” 这还不挑食? 庄主现在放松了,歪倚着喝小酒。 他本来不建议林晟这时候上门,怕林晟不懂应酬。重逢之后他们就去菀州,一路努力求生,还没机会放松下来对林晟做礼仪方面的指导,以至于林晟待人接物还跟一个普通的渔民一般。没有什么大过错,但容易失礼。 想来信武侯已经注意到这一点,所以尽量避开。一是让林晟自在些,二是避免尴尬。若林晟真有什么不当之处,信武侯既不好纠正,也不能无视,挺为难的。 侯府规矩不大,不会让人感到压力,但是细看又特别严格,就连缪从文都得仔细遵守。比如他会一边入席一边念叨着入座、披茶、诗礼、洗手、酬酢等等,提醒自己注意宴会礼仪。 京城高门喜欢在宴席上以诗助兴,既是展现文学素养,也是有点儿卖弄的意思。当然,这是外人眼里的印象。京中贵族可能就是单纯喜欢以诗下酒,就像酒肆里人们喜欢一边喝酒一边划拳。 缪从文问:“今天不作诗吗?” 缪泠淡淡地说:“今天太晚,哥哥们还要回城外的军营,很远呢!” “要回去了吗?”缪从文赶紧站起来,有模有样地想要给每个人敬酒。 礼仪如此,宴席尾声主人要给客人倒酒。这场敬酒活动表达的是依依不舍之情,他记得特别清楚。 缪如辰察觉先登军尴尬,便大声笑道:“军中的规矩不一样,军中喜欢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你那小酒壶还不够人家塞牙缝。” 这情景有点儿像小孩子打渔归来,只得一条鱼尾巴,还兴冲冲地想跟众人分享,于是给每个人剥一片鱼鳞…… 确实,缪从文提一把精致的凤首壶,还没一只酒碗能装。他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