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所归吧!” 知雪撑着伞冒雨赶来,直奔缪泠。 缪泠不客气地问:“宫中出了什么事儿?让我们好等!” 知雪先向信武侯行礼,又朝各位大臣行礼,忙得很。她本来担心缪泠开了这个口,自己会被各方追问,然而并没有,基本上没啥人特别关注她。 众人大概是知道打听不出什么,知雪只是一个宫女,即便知情又怎敢乱说? 知雪这趟过来没别的事儿,就是招待缪泠。惹得缪泠发笑道:“慌什么?我不捣乱。” 她愿意给艾启机会,支持他推行均田制,当然也愿意看看卢国公能不能当好皇帝这份差。 知雪回道:“许是还要耽搁一阵子,世子想是累了乏了,大娘子嘱我过来听候差遣。” 缪泠又问一遍:“到底什么事,哪有第一天宴群臣就失信的?” 说“失信”是夸张了,而且不敬,但缪泠就是这么说的,用词肯定。 殿内没有旁人,知雪便不再隐瞒,老实回答:“大少夫人去了,御医说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三个多月。陛下发好大火,大娘子也挨训了。” 缪泠终于想起来今天少了点儿什么,少了太子妃!皇后和太子都册封,怎么没有捎带手把太子妃也定下来? 她感到一阵难过,叹道:“这大概是大少夫人能想到的最厉害的报复。” 在皇帝登基当天,带着他的孙子一起去死…… “孙郎中来了吗?”缪泠问道。 她怕大少夫人死后还受委屈,娘家人到场的话会比较好。虽然以前不喜欢大少夫人,但看她下场凄凉,还是忍不住悲伤,甚至有点儿物伤同类之感。大少夫人从不曾犯大错,不该如此。 转念一想,大少夫人怎么会现在崩溃?她在乌城举目无亲,孙家十几人被斩之后那么艰难的时期都过来了,如今来到仓州,父母皆在,孙千也还当官,按理说是有了依靠,怎么突然自戕? 仓州比乌城时更让她无所适从吗? 好像确实如此,缪泠回家也感到不适,好像时时刻刻被打量。 大少夫人虽然嫁入帝王家,可惜娘家和夫家此前互生嫌隙。孙家肯定要向着新皇帝,讨好新皇帝,此时女儿倒成了他跟皇帝之间的隔阂。 在这种背景下,孙千很难不埋怨女儿。信武侯对缪泠都没几句好话,何况孙千? 缪泠想着想着就开始生气,觉得太爷爷也讨好皇帝,帮助皇帝打压她,对付她。 内史令艰难的坚持这么多年,大少夫人才经历一次改朝换代,怎么就扛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