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啊!” 不知道说啥,便骂一句:“这些江湖人办事真是不可靠。” “还行吧!”缪泠淡淡笑道,“至少坦诚,事儿搞砸了就直说,也不怕雇主借题发挥扣钱。” 缪泠衣服换得勤,包袱里带的几套几乎全穿过,没洗。即便没穿过,在车厢里捂这么久也馊了。因此,清荷从小镇上买了新衣送来。 买的最好的款式和面料,但缪泠却说笑一句:“下次逃亡就扮村姑,你看我这样能蒙混过关吗?” 清荷说一句小姐天人之姿、气质出众,缪泠笑骂一句乖嘴蜜舌。 俩人说笑打闹,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心里空落落,还有点儿慌。 林晟说不想住店,真住下来却是认认真真休息整顿,连马儿都好生打理一番。饲料自然要最好的,吃完还把马匹都刷洗一遍。 缪泠一直关注着他,想等他忙完聊两句。然而,他一直忙到半夜快入睡,还没有闲下来的迹象。 最终是清荷去找培忻,问道:“二公子忙完了吗?可有时间同我们小姐说句话。” 清荷的语气有些冲,她觉得二公子“变心”了,不若以前殷勤。 若是换作从前,二公子哪会管什么马匹,恨不得黏在小姐身上。 培忻也觉得将军态度古怪,但好在他不是个见风使舵的主,殷勤地把清荷稳住之后,又着急地去帮将军分担。 其实压根儿没那么多事可做。 客栈的院子里满是铺盖,大厅里的桌椅也被拼成床,没有方便说话的地方,缪泠不得不把人约来房间。 反正这一路共乘已经够亲密,相比之下同处一室压根儿不值一提。 她穿着当地现买的成衣,不太合身,腰带缠绕两圈把裙子弄得皱巴巴。屋子里的熏香也是现买的,味道浓烈久久不散,略微有点儿呛。 林晟进屋时愣了一下,这样的氛围不太“缪泠”。 不是不好看,而是俗气了。 印象里她总是骄傲又娇贵的模样,周身都是好东西,让人忍不住想把她供起来。现在则是有点儿泯然众人。 林晟脸色变得柔和一些,有点儿自责每次都没能把她照顾好。一会儿把人渴着,一会儿把人饿着,现在则是全面糟糕。 心里这么想着,便忍不住催她回家:“陈国公现在焦头烂额,没工夫与你计较的。不若一路北上,直接回家。” 缪泠却想多,觉得他热情退了。前几天还荒唐地说要把她娶回卢国公府保护,这才多久就催她回自己家。 “你生气了吗?”她直言问道,“因为我找人调查卢国公府。” 生气吗?是的,还在气头上。 但她显然误会了,压根儿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林晟缓缓倒一杯茶,摆好秉烛夜谈的姿态:“说说你为什么想要调查?” 缪泠:“……” 这要怎么说出口?说心悦他,想看看他够不够格做自己的夫婿? 她脸上羞红,以为又是一番戏耍。他却一脸凝重,仿佛夫子上课讲一堆大道理: “我就在站你面前,你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却要向别人打听?” “你没有那么喜欢我,只是看着我这个人还不够,还要一些外在的补充。是不是?” 道理是没错,但他在偷换概念。 林晟喝完一壶茶,至少说了上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