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方才我明明看见那个美人儿从这逃走,她是怎么了?不能接客,病啦?什么病啊?别是同哪个恩客怀了孽种吧?” “你再胡说八道一句,我就让人把你给打出去!”玉罗敷扬手摔了酒壶,指着他道,“小丫头身子不适,我让她休息几日怎么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看清楚了招牌没有?我这儿的姑娘,卖艺不卖身,再说那些腌臜话,信不信我叫人打死你?” 刀万勍还要说话,却听得身后传来男人的话音:“刀兄,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是你的,终归跑不了。” 说话的正是袁愁水,他与刀万勍不曾打过照面,只是听过名字,见他一副要动手的样子,即刻拦在了玉罗敷跟前,对刀万勍道:“您且稍等一会儿,等玉夫人去看看那位姑娘身子好些没有,不然,这憔悴病态,起舞奏曲,蔫儿吧唧的,谁看了能有兴致?” “你又是什么东西?”刀万勍仗着身后护卫多,冲着袁愁水也没摆好脸。 “他可是我这鸢梦楼背后的东家,你可小心点儿说话。”玉罗敷恶狠狠道。 “哟,是东家?那就不打扰了。”刀万勍指着袁愁水道,“这可是你说的啊,一会儿就得把人给我送过来!”说着,便气势汹汹带着护卫回了前厅。 “这是怎么回事,他看中谁了?”袁愁水回身对玉罗敷问道。 “还能看中谁啊,不就是你那好侄儿?”玉罗敷唉声叹气道,“不知道翠儿那丫头是中了什么邪,端错了酒,酒水里还混了媚药,这下有得苦头吃了。” “那沈姑娘岂不是……” 与此同时,客房之内,已是一片旖旎。 媚药虽是下三滥的手段,却不能将之称作为毒,若无法宣泄欲望,便只能把血放个干净,或是坐着等死。沈星遥在山里长大,顶多是从说书的那里听过两嘴与此有关的传奇逸闻,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未免失仪,叫人听见异状,始终咬紧牙关,未出一声,煎熬了大半个时辰,不论痛楚快意,皆强忍不发。 浓云渐舒,骤雨落罢。少年双手抵在墙面,阖目低头,不敢多看她一眼。 沈星遥阴着脸,一把将他掀到一旁,俯身拾起衣裳,匆匆穿起,走到桌边无力坐下,双手交叠伏在桌面,咬唇不言。 周遭出奇安静,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瞧见凌无非单膝跪在眼前,不由一愣。 眼下他已穿好了衣裳,发髻随意束起,神情黯淡,一言不发,见她看了过来,忽然像是想到何事一般,把蹲着的那条腿也放平,端端正正跪好。 沈星遥仍旧一副怔怔的模样,脑中空空荡荡,与他四目相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凌无非见她没反应,略想了想,起身取了玉尘,重新跪了回去,双手奉上宝刀。沈星遥看了看刀,又看了看他,羞愤之心又起,“哗”的一声拔出刀来,指向他心口,犹疑了一瞬,又贴着他胸腔正中,一点点向下指去。 凌无非眉梢微微一动,却什么话也没说。 “算了。”沈星遥又气又恼,却也知他是遭了暗算,一把扔了手里的刀,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阿遥……” “给我闭嘴!” 凌无非不敢多言,却忽然瞥见桌上多了一只托盘,酒壶的位置也变了,不由蹙起眉来,伸手拿起那壶酒。 沈星遥心知问题出在酒上,见他又去碰那酒壶,当即伸手去夺。凌无非嗅出气味不同,赶忙解释道:“这酒已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