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彭希孟说道。 彭希孟有些动容,她将头倚靠在金秀秀的肩上:“秀秀妹妹,你是个顶顶好的小女娘。我哥哥并非是故意不告而别的,他确实有难言的苦衷。” 她暗自咬咬牙,决定只要金秀秀追问上一句彭成离开的缘由,她就将她所判断的关于彭成的秘密,对这最好的闺中之友和盘托出。 谁知金秀秀只浅浅一笑:“既是难言,我就不再追问了。冲着一起长大的情谊,三年之约我会信守。反正不管有他没他在的日子,都要用心经营不是么?” 彭希孟忽得鼓足勇气:“秀秀妹妹,那你是否能帮我探一探你三哥哥对我的心意如何?若他同样心慕于我,我自是得偿所愿。倘若他完全于我无意,我也好尽早斩断心中的丝弦,向前去看。” “我不要。”她的话音还未落,金秀秀就不带一分委婉地拒绝。 彭希孟刹那间脸色变得煞白:“你的意思是,我竟是无一丝希望了么……” 金秀秀扶正她的身子,与她对视:“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若一个郎君真对你有意,他一定会叫你知道的,不会叫你去猜。你且等着吧,让我那傻哥哥自己仔细思索些时日。我的父母亲年纪渐大,过了年,应是会着急起我哥哥的亲事来。” 彭希孟被稳定住了心绪:“也是,我急什么。我们匠商家的小娘子,二十说亲都不晚呢!” 二人又闲话笑闹一番后,回到了厢房。 孙石榴只歪歪扭扭地临了几只飞鹤,见她们回来也有两分心虚。 金秀秀主动夸赞起她来:“这是你头一次拿笔临摹纹样吗?能抓住大体的神韵,已是不容易了。” 孙石榴现下倒也规矩,礼貌相回:“小娘子过誉。我这点雕虫小技,实在是难入贵人们的眼。” 金秀秀接过她手中的笔继续画画,示意她改去剪纸样,一面又不忘与她交谈:“我觉着你定会有制漆造饰的天赋。我记得你父亲曾是漆工,家里现下以编竹器为业,倒还算得大半个同行。不如我叫彭姐姐再与你一份安家的营生,她用你时你就是女使,用不到你时你还可在他们家学制漆器,再给你一些工钱傍身。” 片刻间孙石榴在眼中闪过明显的嫌弃,她就是为了少干活不干活才来到这里。如今竟叫她再去学治漆?不可能! 从小到大她娘一直呵护着她,真叫她一次都未碰触过桐油大漆。接触大漆可能会反复使人“得风疹”,让人变得皮肤又瘙痒又难看。 做爹娘的是为了养儿没得选,但她孙石榴自认有副不一般的美貌,定能挣脱自己的出身,为自己择选出最佳的未来之路来。 她做出一副可怜之样:“小底爹娘常言手艺要传男不传女,我既是女孩,并无教授技艺之必要。小底不才,在家也甚少给爹娘打打下手。” 彭希孟好奇:“那你有何手艺?” 孙石榴继续想博得富贵娘子们的同情:“只会些简单的缝补扫洒。” 金秀秀摆出超出年龄的慈爱之态回应:“那我们教你识些字学会看账本,往后时日也好与我们理账打个下手可好。” 彭希孟心中暗道:秀秀妹妹真是会说笑话,她们两个算是各自家中最闲的人了,哪有什么事情需要帮手。 孙石榴连连推脱:“小底粗笨,一看书就头疼。我未来能寻觅个良人与他生子操持家务,便是全了爹娘的心愿了。” 金秀秀描完了要的纸张数量,落下漆笔:“你倒是孝顺。但你现下嫁人,怕是做不了好人家的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