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人生逃不开的大事,彭成回到自己的隔间。 陈荃坏笑:“你去哪儿了这么久,也不带上兄弟我。” “如厕,”彭成淡定地回答:“我找净房时迷路了。” 眼见没有刺激神经的艳情故事听,陈荃顿时失了兴趣:“哦。” 彭成现下苦船的情况已好了许多,倒有了力气同他攀谈:“对了,我刚不小心行至甲板之下,只见到地下堆了许多树木。我们坐的这趟船,竟是只坐做贩苗木的生意吗?” 陈荃也并不嫌弃他孤陋寡闻,耐心解释:“我们坐的这趟船自东洋贸易归来。出行时船只载了大量瓷器漆器丝绸,归来时货都已贩售一空,船只变轻吃水不够深,自是需购入一定木材压回船底。这样一来船行得更稳,也能为出海的回程多添些利润。” 但做木材生意,不是需硬度高、粗壮的木头吗?底下怎会堆得尽是些细瘦的带根活树? 算了,船家乐意载什么苗木,都不关他事。 他侧躺下身子,开始想家人,想秀秀,想金家的两个傻小子。 现下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了。 船行半月,彭成已快至永嘉。 彭家父母终得认清了现实,着手准备起长子的退婚事宜。 同上次差点退婚的情况相反,这次是换彭父天蒙蒙亮就候到了金家门口,待到金父出门才敢上前,邀请金家一家人铺子打烊后过府议事。 彭母自是无心入厨操持,唤了闲汉送来一整桌的酒菜。 晚间金家人才入饭厅,就见到给两家小儿做媒的颜家漆铺夫人已经入席。 相互间简单寒暄后,全员坐定。 金家人都奇怪,怎唯独少了彭成? 彭父彭母一直招呼着金氏夫妇吃菜,彭希孟也难得展现体贴一面,不停地给金秀秀夹菜。 食物并没能拖延住多久的时间,金父终究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我彭侄儿呢?为何不见他?” 彭母拿了袖口擦拭着泪:“希孟,你带着金四娘子去你的房间坐坐。我们大人之间有话说。” 彭希孟起身挽过金秀秀的手,还不忘抓了桌上她喜欢的果子递给她。 金秀秀感觉不对劲,不过既是长辈发了话,她自是乖顺地向着楼梯方向前进。 估摸着等到她们进屋的时间,彭父叹着气道出今日的主题:“今日我们夫妇靦着脸请颜夫人做个见证,我们彭家怕是与金家,结不了亲了。” 金父来不及放下碗筷,捧着就激动起身:“为何?” 彭母流着泪,艰难地说着:“我们家大郎,身子不好已有一阵子,现下已经回永嘉调养了。” 金母不敢置信:“什么毛病,竟是这皇城中集结的天下名医也瞧不了,需回老家安养?” 彭母不再说话。 彭父也不知从何去说,只能道着:“这毛病目前于性命上倒无碍,只是何时好没个准信,短期内不宜成婚。秀秀侄女秀外慧中,我们家喜欢的紧,更不愿耽误了她。” 金洵倒显得像当场最平稳的一个人,他心中暗想:怪不得彭兄一直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原是还有这方面的毛病。 除了彭家夫妇,其他人全想到一块儿去了。 身担媒人的颜夫人更是万般尴尬。 金父心中矛盾,一边虽是自己疼爱的亲幺女儿,但一面是自己从小看到大顶顶喜欢的侄儿,只暗道自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