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见到未婚夫,金秀秀心中自是略有些欢欣与娇羞。她按着母亲的吩咐给书房送去茶水,比起前日里多了些许矜持之态, 彭成叫住转身要离开的她,说了两句话:“咸宁郡夫人郭氏有孕了。” 金秀秀毕竟还是闺阁少女,听他言此有些尴尬。 彭成紧接着道:“普安郡王如今开口向我们讨杯喜酒吃。我才入学功名还无望,提议婚事深知委屈了你。但我同样怕变数太多,不想再等了。” 金洵在一旁揣摩着幼妹的反应:是会娇羞奔走?还是会娇嗔地假意推托说不愿意呢? 没想到,金秀秀直视着彭成回:“我于你考学之上并无执念。既由父母之命定下终身,早一些也是无妨。” 这是她终身的大事,自是有资格表态说上两句。 彭成得了确定的答案,随即冲向金洵拥抱起他。 金洵挣扎万分:“你莫要碰我啊!恶心死了!!” 金秀秀退出书房后随即告诉金母彭成之言。 金母这才知道,彭成之前的婉拒并非是于婚事时间过急的犹豫,而是忧心普安郡王的阻拦。她笑着拉过女儿的手:“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兜兜转转竟还能到一起去。可见真是天赐之缘。” 果不其然,彭母次日就带着长长的聘礼单子来与金母商议。她是第一次经历儿女婚嫁,与经验已是丰富的金母自是不同,力求要将能给新妇的都不落下。 彭成虽然着急,但合了八字,说是今年有些不顺。如若能平安渡过,明年就可成婚。 金母甚少求神礼佛,不大信鬼神之说。抱着为了孩子宁可信其有的念头,与彭母一起将正式的婚期定至次年之春。 这下,彭家开始“叮叮当当地在院东空地修缮起新楼房。 工期虽是紧了些,但孩子们的婚事已超乎父母的预料提前了,彭家夫妻想尽早为第三代的诞生提前做好打算。 未来的夫妇得了长辈的授意,往来之间多了一些。 寻常日子彭成隔三差五地往金家送书信。 他不大懂得小娘子之间的话题,倒是曾靦下脸来与金洵和李俣请教。 谁曾想这两个小郎君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于男女之情上也无深的研究。 于是几人便也只能在散学之时,在附近铺子买些临安本地产的胭脂、扬州产的香粉,连同给金秀秀书信一起带回去。 金洵与一起长大的彭成虽似亲兄弟般亲密,但与有血缘的姐妹相比,谁亲谁疏还是分外的分明。 他似偷了彭成的人生,一聊到幼妹婚事话题便成了稳重老成的兄长:“你既已成我妹婿,我自是盼你们夫妻同心。若……你只是掩盖的好,其实似我般风流好玩,我们朋友一场,劝你尽早提出退亲以免未来两家闹得难堪。我定会去父母处帮你美言,不叫你受重的责罚。” 在一旁的李俣眼睛一亮:金家幼妹长相讨喜,素日里听着金彭二人的描述又知她仪态规矩甚好,自己自是……在心底深埋了一份喜欢的。 当今民间门第已不是完全隔绝,清贫士子最喜被商家榜下捉婿。若她有退婚的一日,他也愿去父母面前去提娶她为正妻。 李俣的母亲性子甚柔,靠他父亲微薄的月俸支撑家里的迎来送往已十分吃力。若得一个有着大笔陪嫁的新妇,应当也是极愿的。 金秀秀不知一点小郎君们盘算她的心思。 她这人,最是随遇而安。既决议要嫁了,她更加勤勉地随着母亲看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