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相迎的手势。 金秀秀迈进大门后,候在一边的侍女便将她带往正堂。 官家尚俭,只见这御赐的郡王府中装潢也倍显简约低调。素髹黑漆的各式家具擦拭的崭新光亮,各处无见一丝尘网,可见操持中馈之人的用心能干。 咸宁郡夫人郭氏已经候在大堂中了,背后是厅堂中最重要的点缀——绿沉漆髹边、金漆做底的大型水墨江山图漆屏,衬的前头的女主人雍容华贵。 金秀秀行礼。 郭氏起身走向前虚扶一把:“金家妹妹切莫多礼了。上次一见得知你才思敏捷,这不新厨娘做了几个新菜,一时不知取何名。今就唤你过来相助了。” 金秀秀有些紧张,上次道观一见她也不曾多话,郡夫人而言知晓她的才名从何说起? 于是她恭敬回道:“咸宁郡夫人切莫折煞小民了。我只是略读过两本书,大人们的宴饮自有府内懂才情的家人们负责,民女岂敢越矩。” 郭氏拉过她的手拍了拍:“怎的尽说些客气话。在这就当是自己家一样,莫太与我生分了。” 金秀秀无法理解,“就当是自己家”是什么意思? 郭氏已将懵懵然的她带至漆屏后的饭桌前。 桌上已摆了五六道菜,但因圆桌尺寸太大,倒显得好像有些薄待来客似的。 郭氏笑容可鞠地解释:“这桌子过大了不是?去年初吾入府时它便在了。现下只我与郡王二人食饮,偶感冷清。但想着将来府中总要添丁进口,况且上头的螺钿截色而嵌、色彩斑斓,看着也着实可爱,就一直没将它换掉。如今宫中尚俭,一些贵人娘娘都没见过这样精工的家具。” 金秀秀看着这桌子上的卷草缠枝龙纹的落刀风格与自家雇佣的漆匠风格颇为相似,并未言语。 郭氏拉她坐下,为她添菜:“吃吧。尝尝味道如何?” 金秀秀已有些似懂非懂,心中开始为郭氏的行为辩解:天下怎可能有积极主动去找她人提出共同侍夫的女人? 于钱财、于情爱、于子嗣利益哪方面都说不通? 金秀秀小心翼翼地拿起漆筷尝了一口:“好鲜!” 郭氏耐心介绍:“这是鲜虾蹄子脍。厨娘将水煮去过浮沫的羊蹄与早上去市集上刚采办的活河虾一起炖煮。然后将蹄剔骨细切与虾装盘。” 金秀秀不敢多吃:“郡夫人果然才达贯通,掌治的厨房能呈送出如此考究搭配。” 郭氏掩面而笑:“非也,这是新厨娘从坊间习得的功夫菜。虽食材简单易得,火候调味却实讲究一些。” 金秀秀点头:“嗯。” 郭氏忽看向金秀秀直接了当地发问:“郡王膝下尤空,府中吾也期望有人作伴。金家小娘子,我且知你那日在殿上说的权宜话语,前日里通玄观相遇时得知你并未婚配。不如你入我郡王府?吾必厚待汝!”” 得知真实意图,金秀秀倒没有心被吊在半空的慌乱了。 她镇定起身福礼:“启禀夫人,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婚事先前由父母定下,因见我年幼未曾知会与我。我也是近些日子才知晓的。” 郭氏倒不曾想她会回绝地如此直接,垂下眼挤出一个高深难测的微笑:“若是叫你家退了这桩婚事,漆匠彭家自有我着人去打点稳妥,可好?” 金秀秀恭声回答:“民女做不得自己的主。我虽不懂朝廷律例,可却也听说过妾乃贱流,通买卖。” 郭氏被顶的略有些挂不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