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重下不招人疼,愣是比大伯少了一大截家财。得的土地小的收成都不够吃,这才背景离乡出来打拼。” 彭希孟说:“那你爹爹因此才执意要求你哥哥好好读书?” 金秀秀说:“聪明。不过无论男女,都必须有些才学。你我外祖都是读书人,我们母亲都是能识字读文的。深知‘女子无才’都是哄着庶民的胡话,叫他们内院无人治家理财,子孙后代才好长久供官贵使唤。” 金念看似老道地点头:“嗯,有道理。” 金秀秀继续说:“要不是外祖们一个早逝一个意外腿摔伤无法再考学,我们母亲没准能不用困于一个四方院操劳,而能投壶插花,活得更自如畅快些。” 彭希孟撇撇嘴:“那不也只是从一个院子多跨了几个院子。瓦子的那些故事里我听得多了,纵使官贵小姐们在家养的多金贵,出了门子还不是要没日没夜地侍奉翁姑去赚那一声夸赞。这更是憋闷呢!” 金秀秀辩驳言:“但倘若嫁好了,可是能为家人挣些荣光的。我姨母因得姨夫开了医馆,虽外祖当初入土时只得一卷草席,现也得到了缌麻表亲们的顺道祭拜。” 提及此事,彭希孟暗了眼神:“也是,若非因常年坐着髹涂漆器佝偻了背,我婆婆离世前的那段时间,也不会日日都难以躺平入眠了。” 王家脚店里,虽知亲家家底殷实不可能是来打秋风的,但王家大郎依旧恐这些个小舅子上门沾便宜。 年前已割肉提酒向岳父母拜过年,现还未出正月他们就来串门,难不成是来讨要多年没给过的压岁钱吗? 金洵摸出钱后开口:“给姐夫贺新春,恭祝你财源广进、身体康健。我们刚同大姐姐踏春归来有些口渴,想沽盏茶就份小菜吃吃。” 王家郎展开面部皮肉:“你我亲戚,还谈什么钱财,快快收了回去。难得来一趟,让姐夫做东。” 金洵执意递钱:“家父家母常道姐夫姐姐持家勤勉,让小弟多以为榜样。开门做生意的规矩怎能让我们小辈们轻易坏掉?请大姐夫莫推辞,收下茶钱。” 王家郎表情更松快了些,吩咐着帮工伙计端上茶菜,这才想起:“我娘子呢?为何没一同归家?” 金洵学着金秀秀教的话:“幼弟妹深知大姐夫宽厚,便撒娇耍赖了。今日出门游玩得尽兴,小妹现下还缠着姐姐在门口牛车上说话,小弟五郎也想与她再多玩耍一日。” 此时的金念不知使了何法子,竟眼眶泛红泪汪汪起来。 王家郎听见自己娘子躲懒了一天还不能够,脸色是越发显得阴暗。后厨缺了她半日,生意已有些照应不过来。 金洵赶忙恭敬地作揖:“明日送姐姐回家时,弟弟定会多带些伴手做赔礼的。” 王家郎这才挥挥手:“罢了罢了。手足情深也是人道。让娘子回娘家再代我奉承丈人一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