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身份也就不攻自破。您的选择,很快就能看见结果了。” “是吗?”萧如拭转身,坐在书桌前,抬手晃了晃玉质笔筒,从中随意抽出了一支毛笔。陈迹跟在他身后,见状,上前摆砚展纸,正磨墨时,萧如拭忽然又开了口。 “这墨,是上好的桐烟徽墨,用者道其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真。”话落,墨也已磨好。萧如拭提笔,挽袖,沾了点墨水,落笔于宣纸,“而制成一块桐烟徽墨,需炼烟、洗烟、熬胶、拌料、成坯等数十道工艺,每一步都需要不少人力物力。” 陈迹低着头站在萧如拭身侧,不明白他说此话是何意。 “历经千年之久,待到峻岭崇阿零落成泥,诗笔文字却永不漫漶。”萧如拭说着,轻轻叹息,笔也向下一按,最后一笔落成,“也不知背后竭尽了多少人的心力。” 陈迹一看,俨然是“璨”字,不禁提息:“殿下,此言何意?” “今夜,你便知道了。” 祝归璨正在木桌前坐着,把玩着萧如拭送她的佛珠。 一颗一颗圆润而光滑的沉香木球被她转着,映着的日光都似乎在流动。她用指腹摩挲着,仿佛上面还有萧如拭的余温。她不禁想着,萧如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韦山给她讲过,荣景宗有三位皇嗣,虽出身同父,性格却大有不同。 萧若行温良,萧如拭谦谨,萧景云乖戾。 因此,百姓们爱戴萧若行,称其性纯良,其志贤能。至于萧景云,在对权势的敬畏之下,更多的是唾弃其为乖僻邪谬,阴晴不定。 而对于萧如拭其人,世人众说纷纭。 也许是因为在萧如拭十五岁那年,宫里突然传来萧如拭被荣景宗禁足的消息,没有人知道是何缘故,可这一禁,就是近五年,民间都再没有萧如拭的讯息。 有人说萧如拭身为皇后之子,即便没有萧景云受到的宠爱多,但也位尊权重,受人爱戴,还有一个如此温良的皇兄,因此萧如拭应当是单纯善良,甚至说该是有些软弱的。可也有人说,萧如拭身为次子,难免受到长子和幼子的压迫,再者,莫名其妙被父皇关在宫里了五年之久,萧如拭必定是阴鸷暴戾的。 她听多了这些闲言碎语,再见萧如拭,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在庄府的那个雨夜,萧如拭对庄跃的态度,的确算得上阴鸷暴戾,加上又是储君之尊,她对他的敬畏更添了几分。 可他面对她时,从来都如同换了一个人般,温柔而体贴。 只是因为他们是故知吗? 可若是故知,为何那日荷塘一游后分别,他又向她发出同行之邀,称这多歧亡羊之世,只要他们二人并行,定能所向披靡? 想完这些,她下意识摇了摇头,可忽然又发现,自己的头也不似往常一般疼痛了。 看来王宣开的药方子很有效,时隔数月,她的离魂症总算是有了好转。 “小姐!” 俏皮而熟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祝归璨抬头,发现是雪银,她本是有些惊讶,但又想起萧如拭今早的提醒,便也了然:“雪银,好久不见。” “真是过了好久了呢。自那日小姐离开庄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忧愁了许久,幸得太子殿下储命,告知小姐身在王府,还命我来陪陪你。”雪银说着,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一晃眼看到祝归璨手里的佛珠,“小姐,这佛珠可真好看。瞧这光泽,该是沉香木吧?” 祝归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