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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字罢了(3 / 4)

曾经老太太给的几分薄爱,便只剩无尽的折磨和打压。

可如今再如何服低做小、委曲求全,都改变不了婶婶的打算。她知道,王员外给了婶婶二十两银子,让她嫁过去。

原来她的命,只值二十两银子。

可她不甘心。

所以那夜,她背着个小小的包袱和攒了多年的两粒碎银,在倾盆大雨中,离开了柳府。

可是她能去哪儿呢?

她在遥州城中走了一夜,却连城门都没找到。她连遥州都不熟识,又何谈离开这里?

她惶恐害怕,却深知自己没有回头路,若是再回柳府,那便当真是死路一条。

她拖着小小的身子,步子疲乏,冒着大雨漫无目的地在遥州城中行走,就像只无头苍蝇般,肮脏而又可怜。

轰鸣的雷声响起,好似要将遥州城狠狠击碎一般,而她也终于倒在了一个漆黑的深巷之中。她用尽全力向一旁还亮着光亮的人家爬去,怀揣着最后一丝期望,敲响了那扇木门。

一个略显老成的男子打开了门,便瞧见了倒在门前,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女。

男子将她抱回了家中,可她却已失去意识,昏迷不醒。他摸着那滚烫的额头,不知所措。

他看着躺在床上浑身湿透的女子,双手握拳挣扎了许久。片刻之后,男子终于闭着眼上前解开了她的衣衫,将她用棉被紧紧包裹起来。

那一夜,他彻夜未眠。拿着本书卷,坐在床边,一边看书,一边拿着张湿帕替她擦去不断冒出的烫汗。

第二日柳玉欢醒来,便发现自己不着一缕地躺在陌生的床榻之上,而旁边还有个坐在地上沉沉睡去的陌生男子。

可还来不及害怕,男子就悠悠转醒。

“你醒啦?”

男子察觉到她眼里的恐惧,连忙站了起来,背过身去:“你莫怕,昨夜情况紧急,我不得不为你宽衣。但我闭眼了,什么都没瞧见。”

她坐在床榻上,看着那个分明比她大上许多的男子竟这般小心拘谨的模样,心里也不知从何处生了些不太多的勇气。

她拉过被子将自己团团围住,细着声音问道:“我叫柳玉欢,你叫什么?”

男子身子一僵,似没料到她会发此问。

少顷,他才有些紧张地拉了拉衣摆,说道:“我......我姓郝,名盛远。”

在往后的日子里,她毫无意外地爱上了他,不顾一切,倾尽所有,就像枝头的繁花终会落地,她也甘愿为他赴汤蹈火。

郝盛远也曾问过她:“玉欢,我已而立之年,如何能与你相配?”

可她却只是笑,甜甜的酒窝盛着前所未有的幸福。她搂着他的腰身,毫不犹豫地说道:“原不是你配不上我,却是我高攀了你。”

后来,他用过去三十余年攒下的所有银钱,为她定了那套暗八仙纹首饰和嫁衣。

他说:“有朝一日,我会亲手为你穿上这件嫁衣。”

她想,过去十五年中受过的所有罪,大概都是为了攒下能遇上他的气运。不然,像她这般应该碾落于尘泥的女子,如何能配得上被人放在心上,百般疼爱。

便是让她重来一回,她也定会咬牙承受所有的罪孽,然后在那个深夜,叩响他的门扉,与他相见。

再后来,郝盛远中了秀才,她为他高兴,亲手为他做了一桌的饭食,将自己心甘情愿地献给了他。

她还记得他当时眼中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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