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沈寒山,眼里却沉着看不深切的怜悯:“沈少傅,能懂我吧……” 你我本就是,同一类人。 话音刚落,刘夫人竟突然往后退去,一把抓起身旁的匕首就朝着自己的胸口径直刺去,没有一丝犹豫,狠绝迅速。 卞宁宁忍不住惊呼出声,沈寒山当即伸手轻捂上她的唇,将她拥在怀中。 刘夫人突然自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沈寒山拧着眉看向瘫倒在地上的刘夫人,而后便听她微弱的声音传来。 “我可以告诉你们一切。” “但是……我不能指证他。” “对……对不起……” 刘夫人抬手触上自己心口的那把匕首,只觉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拼命抬眼看向那高悬的细窗,滚滚雷声倾天而来。转瞬之间,便是泼天的大雨,这一方小小的牢狱,瞬间被落雨的声音包围。 窗外的雨真大啊,竟比当年遇见他那一夜的雨,还要大。 卞宁宁失神地靠在沈寒山身上,忘了动作,只愣愣地看着渐渐殷红的草席。一行热泪落下,不知是惊吓,还是悲泣。 沈寒山拉过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跟我走。” 趁着还没人发现刘夫人自尽,他们得马上离开,否则有嘴也说不清。沈寒山拉着怔忡的卞宁宁,不着痕迹地离开了大理狱,好在一路上也并未遇到什么人。 直到二人上了马车,沈寒山这才注意到卞宁宁早已泪流满面。 她双目失神,乖巧地坐着,双手覆在膝头,将衣摆揉捏成一团,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沈寒山心下轻叹一声,握着他的衣袖,替她将衣衫上沾染的雨水拂去。而后从怀中掏出一方白帕,将她哭花的脸擦了擦。灰粉被擦落,便露出了那张白皙透亮的小脸,却转瞬又被冰凉的泪水浸满。 “为什么......为什么......” 卞宁宁一直重复问着为什么,却不知究竟在问何事。 为什么郝盛远能一手遮天? 为什么郝盛远已经放弃了刘夫人,可刘夫人依然不愿意放弃他? 可世上万事,哪有这般多的为何? 终究不过一个情字罢了。 ---- “柳玉欢,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咱们柳家留你这些年已是仁至义尽了!当年你娘将你爹克死,自己也吊死在府门口,让咱们柳家在这遥州颜面尽失!如今老太太也去了,你可别指望着还能赖在柳家白吃白喝!” 柳玉欢战战兢兢地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只觉两条腿都失去了知觉。她强忍着痛意,颤着声说道:“婶婶,求你,别把我嫁给王员外。他......他之前的妻子都死于非命,他一定也会将我折磨死的!我才刚刚及笄,我不着急嫁人的,我可以为你当牛做马,做什么都可以......” 可她面前的女子却是冷笑着说道:“你跟你娘一样,是个克夫的命,要我说,你跟那王员外,配的很。” 女子蹲下身,用细长的指甲挑起她的下颌,又刮过她的脸蛋:“当真是极美的一张脸。” 可下一瞬,女子却狠狠捏住她的双颊,用尽全力:“给我当牛做马?你不配。” 说罢,女子开怀大笑,款款离开。 她望着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悲从中来,哀不自胜。她抬眼看向窄窄的一方天穹,碧蓝的天上飞过几只雁鸟,好似也在替她悲啼。 在柳家,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