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怒斥。 他浑身一颤,赶忙敛气屏声,没过一会儿,便听见建兴帝喝道:“来人!” 门口执勤二人一并进到殿中。 “宣林宫卫过来,将这个大逆不道的家伙拉下去,重杖三十!”站在高台上的建兴帝指着下首五体投地的吴少监狠狠说道。 两名公公相视一眼,立马去喊外围的林宫卫进来。 将吴少监拖下去后,建兴帝还未歇气,他面色沉沉,盯着案桌上的奏章沉默不语。 那名公公退出去后,环视左右,不见方才与自己一道的同僚。 他思考片刻,循着一旁的宫道,向午门而去。 拐过一处角落时,他听到些微动静,止步敛声。 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压着嗓子说话,语句断断续续传到他耳中:“犯了事情……龙颜大怒……明白了吗?” 他心下有了计较,又悄无声息离开。 大约半个时辰后,有林宫卫匆匆来到殿前,向建兴帝禀报,三十杖打完,吴少监受不住杖刑,已经断气了。 建兴帝眉头骤然蹙起,他刚刚坐下,还没缓口气。 “收拾好,送回去。”帝王揉了揉眉间,重重吐出一口气。 ——麻烦大了。 风言风语伴随着被打死的吴少监水涨船高。 建兴帝自觉还没怎么同那个道士多说过几句话,现在俨然已经成了天下人口中宠幸妖人的昏君。 帝王震怒,差点就下令叫琳琅所去坊间抓人了。 连日在玄昭真人那里修得的好脾性全都丢到一旁。 建兴帝到底还是理智尚存,并未在此事上过多纠缠,当即下旨,避而不谈司天监少监一事,躬亲祈福降雪。 而且是去到玄昭真人的处所祈雪。 可见其理智虽有,但不多。身为帝王,我行我素也是正常。 帝王要斋沐幽居祈雪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 有些话不必明说——明说了可能就会成下一个吴少监——这算是建兴帝变相的道错,只是道的是“误杀大臣”的错,关于什么妖道不妖道的,他当没听见。 毕竟人家玄昭真人老老实实待在宫里的疙瘩角,一句多嘴的话都没说,平日里就跟皇帝聊聊道法、唠唠嗑,无缘无故被套个妖道的名声。 自然,建兴帝此举并非是为玄昭鸣不平,而是出于帝王刚愎自用的心思,欲反其道而行之。 收到消息的诸晴将手中的文书丢到一旁,仰靠在椅背上,嗤笑道:“没想到陈语所图,竟是人家的命。” 本以为只是挑拨一下关系,拿司天监当马前卒。 结果陈语竟干脆顺势把他的命也拿去用了。 这三十杖下去,是死是活全看行刑人的手法。 诸晴已经知道这是有人事先交代过,令林宫卫下死手。 她不知道那个内侍背后的人是谁,但总归和陈语一派脱不了干系,毕竟从吴少监走进南斗殿到被拖出去行刑,这名内侍都没有离开过另一人的视线范围内,不可能是在这段时间里得到授意,那只能是在吴少监来之前。 除却当事人和琳琅所这个遍布闵都的眼睛,还有谁能提前交代好这件事情? 只是诸晴不明白,陈语想要做什么。 这件事与他们门下省没什么关系,甚至往大了说,跟整个朝廷都没有太大关系,毕竟玄昭现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