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跑趟何宅啊?” 诸晴手上动作不停,只面上带着笑意,不见羞恼。 诸涪倚着门框,眼神飘到了院子里,道:“假公济私、幽会情郎呗。” “知道就好,别说出来,给你的上官留些面子。为官之道是怎么学的?”诸晴竟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调侃着将香囊装好,往外边去。 他们来去轻盈,丝毫不会惊扰到刘氏。 何如的性子在诸晴看来真是奇怪,仿佛只要诸晴允许,他能长在诸晴身上,相伴相随、形影不离。 那日诸晴从何家离开后,何如又过上了成天往兴安坊跑的日子。 但好歹他记着诸晴的话,何如没有躲宵禁的法子,便寻人少的时候溜过来。 可人再少,那也是众目睽睽之下,诸晴这种时候瞧见他,只能冷淡客套的样子。 待夜深人静再去何宅哄他。 搞得诸晴也有些身心俱疲,终于在九月中的时候与何如约法三章,白日里不许他往兴安坊、诸晴家门口跑。并直言要是下次再瞧见他,就直接令下人将他撵走。 何如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答应下来。 只是后边诸晴得空去寻何如安抚他时,这家伙总是纠缠不休直至天光破晓。 不过诸晴不许他白日里去探视,何如徘徊一段时间,又聚会耍乐排解他那因此事一直高昂的情绪去。 苏珉去了北塞,可能要一两年才回来。 何如便每天换着人约出去跑马、斗鸡玩乐,只是都不深交,何家有钱,只当是花钱买来的陪玩,叫何如把精力耗完就行。 ——但哪怕何如白天玩累瘫了,晚上只要诸晴过来,他又能精神抖擞,当真怪哉。 诸晴今天没打算同何如缠绵,特意选了三更半的时间过去。 她觉得自己的行为也很是古怪,分明没打算交往,只是去放个东西,哪里要自己过去?但诸晴偏偏就是想去,不必说什么话,只看一眼竟也欢喜。 常言道:久别胜新婚。 诸晴觉着两人之间有些距离,反而更甜蜜些。 但这想法要叫何如晓得,他指定要不服气的。 想到这里,诸晴面上笑意愈深。 她翻墙进了何家——诸晴闲来无事,曾想着这样时不时就翻何家的墙,会不会有朝一日叫何宅院墙上的瓦都被她掀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下飞扬,叫诸晴产生了这样饶有风趣的念头。 诸晴回身看着那方灰尘都被自己蹭干净的瓦片,想着晚点在上边做些掩饰,否则这锃光瓦亮的未免也太突兀了些。 她犹如闲庭信步,来到何如房前,她不曾和何如说过自己要来,这时候何如已经歇下了。 诸晴轻推开房门,看了眼平静的里间,将手中的香囊放在外间桌子上。 她走近细看,发现何如晚间休息时并未关上里间的房门,只将厚重的门帘放下。 诸晴略作迟疑,伸手掀开门帘一角,床帏层层,轻轻摇曳着,叫人看不清楚里边。 她嘴角微勾,觉得自己这样的行径好似偷香窃玉的登徒子。 收回视线后,诸晴便要放下门帘转身离开。 突然一只手探出来,攥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