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于此,也不想再对他多说什么——像诸涪这样将琳琅所当作建兴帝的补偿,视为“养老”之所的诸姓人士也不少。 诸易认为自己和他们不同,他这样的有志之士,与诸涪这样尸位素餐的家伙也没什么好说的。 诸晴散值回府后换上常服,先去与刘氏用了晚食。诸垣在时就从来不守“食不语”的规矩,他走后,平素用食时桌上的气氛都冷清了不少。 刘氏时不时觑着诸晴的神色,待碗筷放下时落在桌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刘氏抬眼望着诸晴,轻咳一声,道:“晴儿,最近这些日子里,家中是不是偶有些奇怪的动静……” 刘氏说的这个“动静”,她都清楚是谁弄出来的。 若是诸晴的人,进去府上时绝不会让刘氏察觉。 所以指的只能是那个得了颜色就开上染坊、频频从后门溜访的家伙。 若不是琳琅所在后边擦屁股,诸晴与何如旧情复燃的消息现在都能传遍大江南北了。 刘氏一向谨慎,恐怕是已经观察一段时间,确认了才来问诸晴。 诸晴了解自己的母亲,刘氏虽未明说,但一定是确认了这个“小蟊贼”是谁,才会开这个口。 她今日问这话,便是在试探她与何如如今是什么样的关系。 这件事她从没想过隐瞒刘氏,只是这件事于礼不合,诸晴不知道该如何跟刘氏这个长辈讲,她便未向刘氏主动提及。 好在前些日子里诸晴就已经打好腹稿,今日刘氏问起,诸晴便径直承认道:“如母亲所想,何如不愿意放手,女儿也……” 诸晴略一停顿,哪怕是经过多日酝酿,这样直抒胸臆的词还是叫她难以对着刘氏开口。 她望着刘氏,眉眼带笑,轻声道:“女儿从来谨小慎微,只是在这件事上想放肆贪欢,只图一时厮守。” 这叫刘氏无言以对。 她话说得这般委婉,却不曾想诸晴直接挑明了讲。 “这无名无份的……”刘氏对上诸晴平静而坚定的双眼,将劝说的话吞下去,道: “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从前劝过你,可是你不愿意放下仇恨。如今你已经走到这一步,要千万小心,别叫人抓到把柄。” “女儿省得。”诸晴颔首,“我也只贪图一时欢愉。我走的这条路注定不会长远,倘若有朝一日千虑一失,巢覆卵倾,我也会在此之前断干净的。” 闻言刘氏眉间微蹙,看着诸晴终究是只叹了口气,道:“娘信你一定可以得偿所愿。” 三更天将至,诸晴的书房仍亮着灯。 兰茵早被撵去休息了,诸晴也不大想叫她知道太多的事情。 外边影影约约传来打更人的声音。 接着便是几下颇有规律的敲门声。 诸晴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白天昏昏沉沉、夜里认真干活的诸涪。 她一面转身取东西,一面对诸涪道:“裴阅的事情你不必管,云游羽士的势可暂且缓一缓,我看坊间传闻有些刻意了,注意不要叫人察觉。还有令医士钻研的东西,这个要抓紧时间,再慢些他都要老死了。对了,白日里去寻何如的那位,倒也可以称得上是我的故人,只是仅有文字之交,不知深浅,你令人多加留意,看看适不适合纳入我琳琅所。” 诸晴将一块璞玉并早已书写好的纸条一起放入香囊中。 诸涪听着诸晴的话,又看着诸晴手上的动作,故意道:“晴姐,这点事儿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