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本来送走曾氏后,何夫人就回过味些,结果扭头就看见何如想跑,直接令人拦他,告诉他明天就去拜访人家。 何如也不说什么话,他也知道说什么都拦不住他的亲娘,自个儿摆出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大有几分要将这副架势带到做客人家里去的架势。 何夫人剜了他一眼,道:“你不去,我去。我若是满意,当场和人家母亲定下这门婚事也未可知。” “我去我去我去!”何如撇嘴,闷闷说道。 “你给我像点样子。”何夫人看着他吊儿郎当的站姿,又道:“我儿子这副德行,我可真是担心你找不着合适的,说不定谁家愿意,我都会脑子一昏,不管不顾的应下来。” “娘,您这可就是得寸进尺了啊。”何如挑眉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这话哄谁呢?” 何夫人瞪着他,道:“若是你不叫我这般操心,我哪里需要说这样的话?” “行行行,儿子明白了,求您高抬贵手,先放儿子走吧,儿子该回去给佑儿喂奶了。”何如连连点头。 这话气得何夫人左右张望着,找不到趁手的东西,当即脱下脚上的绣花鞋,朝何如砸了过去,嘴上还喝着:“你喂哪门子奶!” 何如抱头鼠窜。 前边的人墙只是做做样子,何如真要强闯,他们绝不敢执意阻拦,再加上母子二人“打起来”,他们可不想做被殃及的池鱼。 何如一躲,人墙便散开。 他蹿出去四五丈,扭头看何夫人还站在原地,又晃回来,捡起地上的绣花鞋,擦擦上边的灰,捧到何夫人面前,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 何夫人径直踹了他一脚,道:“坐这表面功夫,不如早点寻个安分过日子的姑娘,让你娘舒舒服服体验儿孙绕膝的感受。” 何如把鞋丢下,一副被何夫人踹跑的模样,“唰”一下跑回落春院,连何夫人这句话都只听了半截。 ——不过就算全听见,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的老路。 . 湖城夏季多雨。 才晴了两三天,又开始阴云密布,时不时降下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雨。 诸晴穿着蓑衣,在一段河堤上眺望片刻,转身离开。 她身后跟着的诸易还在打哈欠。 昨天早晨连下两个时辰的雨,钱知府担心一段今年还未完成修葺的河堤耐不住,去请沈琛述派人帮忙固堤。 只是沈琛述皱着眉头看着外边灰蒙蒙的天色,又听见那些豆子大的雨珠砸在地上的声响,半晌不语。 ——这钱知府还能不知道他什么想法?不想去而已,毕竟河堤这不是没塌吗?他是来救灾的,又没叫他防患于未然。 当然沈琛述也不是傻子,这种话当然不能说出口。 钱知府咬牙,面上又挤出笑意,道:“沈将军,此事非同小可,还是请快快派遣士卒,帮帮湖城府吧。” “从百姓征召的劳工呢?”沈琛述避而不答,反问道。 钱知府险些骂出口——若是征召的劳工够用,哪里需要来这里求他出人。 这场暴雨来得不是时候,钱知府本来估量着修葺堤坝的进度,再有两三日便够了,只是这天突降大雨,他心有惴惴。 今岁湖城虽有小涝,但还未发生过决堤之事。 钱知府看着沈琛述的意思,晓得他绝不会出这个人,便行礼告辞。 沈琛述倒是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