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地跑来求离,吓得我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因去请何城的下人也没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何城知道诸晴请离,不会是因为和何如起了矛盾。 更何况他们的女儿才刚满月,没有这样的道理。 再说何夫人提到的“没影儿的事情”,他心里便有了猜测。 何城看向诸晴,道:“你知道什么了?” 何夫人听他这话头,心里就打了个突。 只听诸晴道:“知道平安坊的事情,一年多前。” 何城点了点头,又道:“我避嫌,并不知其中细节。” 诸晴颔首,这意思便是何城一年前就听到了风声,但因为诸晴是他的儿媳妇,并未参与期间。 诸晴道:“诸晴从未对大人有不满之意,此为天命,世人难违。” “那你还要主动请离?”何城疑道,“何家家资颇丰,可保你衣食无忧,你是聪明人,也该能猜到当日为何替阿如求娶你,这件事伤不到何家。” 闻言,诸晴却轻笑一声,俯身行礼道:“生我者我母,养我者我父,有难将临,我岂能苟且?” 而后诸晴略一停顿,又道:“况且身处此地,我寝食难安。” 何城这一派的新党与皇亲天然对立。他们是皇帝手上的刀,刀尖对准那些妄图染指权力的王孙贵族。 从一开始,诸晴所处的阵营就与何城不同,何城又何尝不是处处提防着他这个异党的儿媳? 只是诸晴其实也并不乐意跟那群族中老狐狸们交往,毕竟她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少不了他们的推波助澜。 他们是敲骨吮髓的蛀虫,从不把脚下的人当同族,只想着从他身上剥肉吃。 但面对何城时,她只能这样说,逼何城放她走。 “你既然有这样的想法,也罢。”何城颔首,“你去吧,从此与何家再无瓜葛。” 何夫人瞪大眼睛。 她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相公就要将她儿媳放走了。 “阿城,你们在说什么?”何夫人扯了扯何城的袖子,“你且帮帮阿晴啊,她是你儿媳,你怎么就这样让她自己走了?” 何城拍了拍她的手,叹道:“我无能为力。让阿晴回去吧,照应她的家里人。她是亭原君的独女,责无旁贷。” 何夫人盯着何城,气道:“好!你不帮!自家人也不帮,只晓得撵人走!” 她气得眼泪都浮了上来,瞪着何城道:“你们聪明人,说话东一句、西一句,事情就定下了,可你连人情味都不要了,就全是算计!不说阿晴是你儿媳,是我们阿如的妻子,她还是你孙女的亲娘!你便这样对她?” 何城也不晓得,分明是诸晴自己请离的,怎么从何夫人嘴里,倒好似他要将诸晴撵出去似的? 他只好哄道:“不是我不帮,只是一来,这件事确实不是我经手;二来,是陛下要动手,我没法子。” 何夫人愣了愣,前边诸晴说了“天命难违”,她都没听出弦外之音,何城明明白白提了“陛下”二字,她才明白为什么帮不了。 她撇了撇嘴,硬道:“你们总是有道理……” 何夫人又看了眼诸晴,她平静的站在那里,让何夫人觉得就自己在这里着急,像个丑角一般。 她恼道:“好,那你去跟你儿子说,我不管这事情了,你们说去,跟还没长牙的佑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