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妍倒还是一人,她和父亲闹掰了出来考的官职,怎么可能嫁人放弃?听说她最近也升了官,官运虽不像苏沣那样惊人,但也是踏踏实实、顺顺利利。 她有事务在身,诸晴自然也不好去打搅她。 翻了翻当时书院里的同窗们,关系疏的不好邀,关系密的大多已成婚、立业,各有各的俗务。 闲来无事,诸晴便逮着兰茵教习。 兰茵聪慧,诸晴说的,她大多都能学进去,而且她有一点和何如一样,就是在博戏上,一点即通。 到后边,常常是他们三个围一块打叶子戏。 日子就这样拖拖拉拉的往前走,转眼便从春光明媚走到了秋风萧瑟。 进了七月,诸晴行动越发不便,但偏偏又频频如厕,很是繁琐。 她又时时感到双腿酸胀,有时夜里猛然抽筋,疼的她差点叫出来。 而何如的睡眠也浅了不少,诸晴一有什么动作,不待她出声,何如就“腾”一下坐了起来。 每天何如都给诸晴熬骨头汤,说是“吃什么补什么”,诸晴喝那些汤汤水水的时候总要横他一眼。 诸晴也吃不下那些东西,她总感觉肚子里烧得慌,常常干呕着,食不下咽,竟比头几个月的时候反应还大些。 何如心疼的不得了,天天变着法子给诸晴做吃的,只想让诸晴多吃点。 等到了八月,诸晴总笑自己像是绑了个大蹴鞠。 月份越大,何如便越紧张,他比肚子里揣了个孩子的诸晴还着急,怕诸晴磕着碰着,但又想到郎中、嬷嬷的话,每日带着诸晴出去闲散的走一走。 诸晴是闲散的,何如却提心吊胆的,那模样像是路上会突然蹦出些石头、树蔓什么的将诸晴绊倒。 嬷嬷、稳婆都说诸晴大概会在中秋前后临盆。 有了个预估的日子,何如反而更加惶惶,这几日睡得比诸晴还浅,时常梦中惊醒。 某一眼,诸晴正睡着,忽然感到身边有什么在动弹,迷迷糊糊的睁眼,因为肚子太大,她侧躺着入睡,便瞧见何如满头是汗的看着自己。 他见到诸晴醒了,突然握住诸晴的手,嘴里念叨着:“阿晴,我们不生了好不好?不生了……” 诸晴觉得好笑,道:“都这么大了,说不生就不生了?” “我好怕……”何如轻声念着,似乎被魇煮了,道:“我梦见……” 他不说话了,只怔怔地看着诸晴,似乎是怕说出了什么,让梦里可怕的场景应验。 诸晴安抚地拍了拍他,道:“无事,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所见,皆为虚妄,不必担心。” 何如就这样熬了十几天,诸晴一直没什么动静。他白日里强打精神,哄着诸晴多吃多动,晚上又辗转难眠。 两夜睡不好,他自个儿搬出里间,免得打扰了诸晴就寝。 他打定主意,诸晴也劝不动他,他晚上整宿睡不着,开了安神的药也不顶用。 熬到了中秋,这孩子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诸晴对近来颇为消瘦的何如说:“看来他是想折腾你啊。” 这是玩笑话,也是想让何如放宽心。 但何如放心不下,中秋筵席上吃着却味同嚼蜡。 因为皇后身体不适,闵都上下不敢大办中秋,何城也只请了几位旧友、家中暂居的小辈来聚一聚。 晚上人散了,何如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