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落春院的下人里有人疑心:芳絮是不是失了娘子宠信。 但芳絮又一直跟在诸晴身边。 诸晴虽未开口,但芳絮为向诸晴表示自己并无二心,连自己用的香料都主动停了,确保她此身不会有任何、损害到诸晴及其腹中孩儿的可能。 可芳絮就是不愿意回答诸晴曾问过她的问题。 诸晴也叹了口气,心道:罢了,这便够了。许多时候,不光要看人家说什么,还得看人家怎么做。 就是苦了兰茵,她被提到诸晴身边干活,可以说是和芳絮“平起平坐”,但芳絮一退,许多诸晴的贴身活计落到了兰茵身上。 ——虽说现在总归是何如干的活最多,他自从诸晴有孕后就很是焦虑,诸晴身边事务他都不愿假手于人。 然后兰茵这个精明鬼,又发现芳絮身上没香味儿了。 她怀疑芳絮这个“媚上欺下”的家伙,用这些招式在诸晴跟前讨欢心。 于是兰茵也停了自己身上的香粉。 娘子身边两个贴身丫鬟都不见脂粉味,落春院的丫头们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想着总有些道理在里边,于是也纷纷不用脂粉。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的,整个何宅下人都不用脂粉。 在何宅借住的客人,听说何如那位妻子因有孕,不喜脂粉味,于是也都弃用起来。 到了最后,整个何宅就当事人诸晴还时常傅粉涂红。 搞得诸晴都有些不明其意。 这都是后话了。 正此时新春良宵。 大年三十晚上吃完团圆饭,何如与诸晴一同散步消食。 这是诸晴加进何家后的第二个新年,真让她觉得日月如梭,转瞬即逝。 诸晴抚着腹部,旁边的何如探头问道:“孩子踢你了?” 诸晴横了他一眼,道:“这才几天啊?我不过是吃多了,积食。” 何如又讪讪地缩回脑袋,陪着诸晴闲逛。 大街上挂满了彩灯,今日没有宵禁,路上有许多人也在漫步。 眼见着他们在往附近的集市走,何如怕那里人多拥挤,冲撞到诸晴,正要劝诸晴换条路,诸晴却先开口道: “那不是陆肃吗?” 何如愣了下,像是在慢慢回忆起这个人。 他回来后专心照顾诸晴,苏珉几次邀他出去玩都被他拒了,更别提与他并不算相熟陆肃。 他顺着诸晴的目光望去,只见陆肃在前头走,后边跟着个小厮,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胖娃娃。 陆肃也瞧见了他俩,手一挥,折扇一展,人再一点头,权当打招呼。 这两口子近来对小孩子颇感兴趣,何如见诸晴向陆肃走去,自己也赶忙跟去。 何如走近了打量一番,发现陆肃胖了,看起来没原先那么干练精瘦,乐呵呵的说: “陆公子近来颇显富态啊。” 诸晴猜这家伙还记着,当时陆肃在假山下扶了自己的事情。他遇上陆肃忽然像个开屏的孔雀一样,得瑟了起来。 “惭愧,都是这个冤家闹的。”陆肃顺手合了折扇,在娃娃头上轻敲了下。 小娃娃扁了扁嘴,像是习惯了陆肃的动作,并没有哭出声。 诸晴开口问:“这孩子是?” 陆肃答:“我的,你们不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