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日那个叫我‘弟媳’的人?” 何如心道:兄弟对不住,反正你和阿晴也没什么关系。 接着便说:“是他,他说姑娘家害羞,夫妻间说些浑话才会如胶似漆。” 诸晴将他的手甩开,道:“你与他们相交,不学些军旅之道、男儿血性,净学这些不着调的东西。” 何如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而诸晴却静了下来,垂眸盯着脚尖,心想:自己大抵又说错话了。 她早同何如说过,他们是寻常夫妻,双方心里怎么想都不要去干涉。 可她还是下意识想要管束何如,想让何如走自己走不了的路。 何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犹豫片刻,道: “阿晴,我虽愚笨,但与你相处这些时日里耳濡目染,也明白了许多事情。” “今日之事同大道理什么的毫无干系。” “我与许杨他们交友,也不是冲着这种事情去取经的。” “男子总是向往金戈铁马的,我虽无入伍胆气,但也想听他们讲讲北塞的风土人情。” “其他事情,不过是男子闲聊时随口说的胡话,我自以为是,你且不要当真。” 诸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道:“是我不对,这些事情不该我管的。” 闻言何如立马瞪大眼睛,抓着诸晴道:“这些事你该管的,你是我的妻子,我巴不得你天天管着我。” 诸晴笑出了声,看着何如道:“这是什么话?哪有求着别人管束自己的?” 何如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见他这样吞吞吐吐,诸晴自然明白他脑子里正在翻旧账。他 被自己那日的冷言冷语打怕了,什么也不敢说。 她长叹了口气,握着何如的手,道:“我情愿你一直醉着,什么也别想,我们俩一块,什么都不想,做自在的小夫妻便是。” 何如想的自然和诸晴想的东西不一样。 他只小声说道:“阿晴,我知道,但是我怕......” 只是因为诸晴心里挂念着事情,才叫何如有所不安,怕诸晴弃他而去。 这一切诸晴都明白,可她给不了何如许诺,她只能说: “你不必怕,我就算和离了,也只能回亭原君府做个女君,顶了天开家小书院教教人,还不如在何家和你过日子呢。” 大安没有生妻、寡妇做官的先例,朝堂上容下未婚女子已是不易。 “你心里果然想过和离。”何如憋着气道。 他又想起前言,委屈道:“你还以为我去了烟花柳巷。” 诸晴没忍住笑了起来,她伸手将何如的碎发捋整齐,道: “这时候你反而能记得,你只会只记得前边跟你说过的气话?正经议事的时候能气死我。” 何如攥着诸晴的手,指腹间在书院留下茧子也随着这些日子软化不少,快摸不出来了。 他道:“你说的话我都记着,只是有些东西想不通,有些东西想到了心里难受,所以暂且搁置。” 被他攥住的手轻轻一旋,反在他手背突起的青筋上摩挲。 诸晴笑道:“无论如何,我不会离你而去,待在你身边自有安稳日子,我又何必去自讨苦吃?” 何如却像是进了自己的牛角尖,全然不在意手上的暗示,只垂头丧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