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明日便要随军回北塞的许杨顺便带了一群军中好友来蹭酒喝。 何如在闵都就是出了名的人傻钱多,他自己也不在意这些,自然没有人替他在意。 反正何城有钱。 虽然做了官以后不准经商,但何城手脚又没有那么干净,江城何家就是他立起来的,所收商租地税大多进了何城的腰包,有的是钱给何如挥霍。 战事已歇,军中无事,是以这些士卒们喝得伶仃大醉,纷纷同何如称兄道弟起来。 何如也是来者不拒,这边拍一拍哥哥,那边叫嚷着兄弟,就是一口酒也不喝。 一开始,因着是何如结账,为朋友践行,尚存理智的兵卒们也不好为难,等酒气上头却顾不得那些,一个二个的端起酒碗劝酒。 何如喝不惯酒,不停推拒。 但军营里出来的人,喝蒙了脾气也上来,没得闵都那群公子哥好说话,围上去硬要灌酒。 何如在雁城熟人不多,与他算是相熟的许杨这时候已经醉倒,眯着眼睛将睡未睡。 就在他为难之际,阁子门口传来熟悉的清亮声音。 “叨饶了,敢问何如可在?”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门外站着一年轻妇人,玉树而立。 她手上拈着素巾,抵着人中位置,面色沉着。 何如总算从这堆酒鬼里挤了出来,喊了声:“阿晴。” 因周围骤然安静下来,反倒将许杨的酒意惊散,他睁眼,循着众人的目光看向诸晴,笑道: “这不是弟媳吗?” 于是大家都笑嚷起来,喊着“何如媳妇”、“嫂子”、“弟媳”。 诸晴不应,只道:“天色已晚,我来寻何如回去,酒账已结,诸位还请自便。” 她声量不大,却带着些不容置疑的稳重,叫人不敢阻拦。 这才让何如脱离了这群酒徒。 他俩走出了酒肆,诸晴不发一言,何如心有惴惴。 酒肆外站着芳絮与何如出来时带着的小厮。 也是这名小厮见情形不对,偷跑回去找来的诸晴。 那小厮见小爷在看自己,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走的时候干脆跟在芳絮后边,离何如远些。 何如没察觉出小厮心里的弯弯道道,诸晴却看了眼芳絮后边跟着的尾巴。 马车停在街市外,律法不许车马驶入人群熙攘之地。 诸晴走出去一段路,才开口问道: “若我不来,你当如何?” 诸晴知道的何如喝酒经历就两次,皆是沾了点酒人就倒了。 就是喝了酒的何如要比平时的他乖顺得多,又或许是诸晴知道他喝完酒说的都是胡话,自然不放到心上。 何如闻言却眼珠子打了个转,心里冒出一个歪点子。 只见他忽然踉跄一下,脚步虚浮着要往诸晴身上倒。 小厮赶忙上前要扶——他走得急,也不晓得小爷有没有饮酒。 但被何如“随手”推开。 诸晴顺手接下这个突然就醉倒的家伙,带着笑道: “你喝了多少?” 何如估了估自己的酒量,抵在诸晴怀中含含糊糊道:“一杯......” 一旁的芳絮拦住要去搀扶何如的小厮,二人安静的站住,权当自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