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而是偶有疏漏但无关紧要。 这样的账面,连何城这样的老狐狸,若是事先未曾经陛下密诏点拨,恐怕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若不是有人在途中暗自谋杀他们,何城大约会觉得陛下交代的任务是无稽之谈。 “父亲,时不我待啊。” 轻柔的声音传到何城耳中,他猛然回神,一道灵光被他死死抓住。 他看向说话之人。 诸晴似乎因他的目光怔了一下,笑道:“父亲,饭菜要凉,时不我待,该吃饭了。” 何城收回目光,端起饭碗,又看了眼一旁大口干饭的何如。 何如不知道亲爹怎么突然看向自己,抬头咽下嘴里的饭菜,朝何城笑了下。 罢了。何城夹了一筷子菜吃,想着:至少他知道把饭吞了再朝别人笑。 家规严的家庭里是断没有长辈未曾动筷,小辈已经吃得兴起这种事。 但一来,何家起于微末,不甚注重这个;二来,何家二位也宠溺儿子,随何如什么时候吃。 是以诸晴渐渐的也“不守规矩”,该吃吃该喝喝,管他们那些满脑子烦心事的长辈在想些什么呢。 . 吃完饭何如和诸晴就溜了。 何城想着方才饭桌上的灵光一现。 时不我待......时间! 雁城的账务已经做成这样天衣无缝的模样,又何必在路上刺杀闵都外派来的炙手可热的官员,徒引嫌隙? 哪怕雁城各路官员里有身怀异心者,但看他们沆瀣一气的模样,在某件事情上一定有着一致的目标。 王知府也好,半路截杀他们的神秘人也罢,都是为了拖延何城调查的时间。 他们并不知道何城带着陛下的任务来,对此事已有怀疑。 何城原以为买卖官马一事已算大罪,但如今看来,为了此事截杀他们,恐怕还是有所不及。 官马之下,应该还有暗潮汹涌,且疾风迅雷。 何如刚和诸晴回了房,就听见父亲身边的书童唤他们前往书房。 还特意嘱咐了要带上诸晴。 他看向诸晴,诸晴面色如常,道:“父亲恐有要事相商。” 何如心道:能有什么要事,把我俩叫过去。 但还是乖巧的带着诸晴去了书房。 只是一进书房,何如便觉得气氛不对。 何城不发一言,只盯着他们——或者说,只是盯着诸晴。 何如这人一向被父亲惯着,什么也不怕,上去就在自个儿亲爹面前晃手,道:“爹?咋啦?脸抽了?怎么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们啊?” 何城“啧”了一声,嫌弃的说着:“去去去!”把何如撵到一边。 诸晴行了礼,在下首坐下,何如就坐在她身边。 何城见二人坐下,沉吟片刻道:“有人让为父在雁城卖十斤米,但雁城并不缺米,该如何卖?” 何如这个闲得没事的家伙插嘴道:“谁这么闲,让您户部侍郎帮忙卖米啊,还只卖十斤,忒寒酸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