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了红黛的缰绳,踩着马镫上马,见护院们离开,又举刀将其余马匹砍伤。 接着发狠的一夹马肚,当着那群“匪徒”的面冲了出去。 那群人看着伤残的马匹,怕马发狂,也不敢骑马追上去。 “射箭。”为首者冷冰冰的说。 “可箭伤......”有人出声,话未说完,便被他的眼神逼了回去。 破空声自身后传来。 诸晴余光瞥见一支寒光凛凛的箭,侧身避让。 这支箭的准头很好,擦着诸晴的耳朵飞过,诸晴右耳传来剧烈的疼痛,她咬牙,继续催促着红黛奔逃。 身后的箭声络绎不绝,诸晴见距离颇远,射出的箭后继无力,大胆抓住一支,掌心登时被刮出血痕。 后边的人见实在追不上,又见只是一名女子,猛然回神道:“回去,看看有没有人藏在其它房间!” 驿站里早没了痕迹,他们也找不出何如从哪里翻出去的。 诸晴料定这伙人不敢逗留太久。 只是想到倘若不是那群山匪让诸晴起了警惕,今晚说不准会叫他们斩草除根,她便一阵后怕。 她见身后无人追杀,在一处野塘停了马,攥着手中的箭矢,踉踉跄跄的走过去,细细清洗耳朵及手上的伤口。 她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箭矢上涂污秽之物以作毒药,只能先将伤口清洗干净草草包扎,以免起了溃疡。 暂且平稳下来后,诸晴抽出箭矢细细查看,箭矢上并无印记,但制作精良,可根据其工艺推断出自何处。 这也是方才领头那人下令射箭,手下之人颇有不从的原因。 弓箭若要可供杀伤,制作上绝不能马虎,寻常人家不可能随意拥有这样的弓箭。 用弓箭射杀后再想将何家人的死因推脱向山匪可就难了。 不过他们干的那些事情,早晚要被发现,在此隐瞒身份也没得多大用。 只是这样奔波一趟,除了满地的土匪尸体,一个人没杀掉。 诸晴想着他们是抄小路来了颇为荒凉的浮元驿,想杀他们的人却精准把握这个好机会,当晚便将人派了过来,恐怕因为那群护院里有人通风报信。 好在她方才只留了芳絮在何如身边,其余护院皆被她带了出来。 她下令分散时观察一番,不见有异样。 那传递消息之人应当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也不曾与来者有过多接触。 如此诸晴才出了急智,让何如带着腿脚不便的何夫人自后山走,自己带着护院引人注意。 诸晴看着红黛,轻笑一声:她倒是把何如这匹好马拐了出来。 她又笑着摸了摸红黛的马鬃,牵着它向附近的官府寻去。 让她折返回去她是万万不敢,只希望有芳絮在旁的何如放聪明点,别一头又扎了回去。 . 垠城县县令尚在睡梦中,忽然被衙中卒仆唤醒。 只听他道:“大人!有贵客!” 杜县令迷迷糊糊的被拉起来,一听说来者是户部侍郎兼雁城度支使何城的儿媳,立马精神起来。 一面收拾着一面向左右忙问道:“出了何事?怎只有这位小夫人来了?” “说是途遇歹人,与夫家离散。”卒仆说道。 杜县令狐疑道:“只她一人?莫不是冒名顶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