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嘴里。孟湘湘转头看过去时,郑子潇反手握剑,步伐溜滑,最后一个工人也被绞碎了腰腹倒在地上。 他蹬了脚墙边上的树根,顺势攀上墙头,被血染浑的长衫蹭过一片狰狞红痕。 郑子潇把碍事的宽袖用嘀秋利落割裂,露出了坚实的手臂。 那是武人的手臂,上面还爬着淡粉色的疤痕,像是裂缝的温热白瓷。 孟湘湘张着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滴泪滑过下巴,混杂在浓烟里消散了。 她用袖口擦了擦眼睛,碎发在烈风里飘扬。 角门应声碎裂,恶鬼争先恐后扑进,没看到藏着院墙上的三人。 顺着青色的砖瓦,他们一点点爬到屋脊上,这才有了踏实落脚之地。 孟湘湘艰难咳嗽着,“得想办法逃出去报官。” 她转眼望去,侯府尽收眼底。 后知后觉的家丁起手反抗,只能镇压愚民的棍棒抵不住铁器攻击,遍地尸首分不清谁是谁。 四处都是亡命之徒肆意掠夺,甚至有妇孺欺压在身下□□,声音不堪入耳。 那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在暴行之下就像个笑话,人们杀红了眼,只有对贵族的痛恨,诗情画意的延成侯府一夜之间只剩下断壁残垣。 四方的侯府水泄不通,和雅苑门口逃出生天的小巷子也被堵死。 一个婆子死在铲子下,后颈的鲜血溅出,躺倒在地上时候,目光涣散恰好对上了屋顶的孟湘湘。 “阿沉,阿沉在哪,还有小璟她们……” “阿沉姑娘去报官了。”郑子潇单膝跪在屋檐边,像是狩猎野兔的狐狸,双目细长,闪着狡黠的幽光。 他喉结上下滚动,缓缓开口说:“来找你们的时候,恰好救下她,现在差不多已经赶到府衙了。” 一声刺耳的剑鸣,他握紧手里的剑,将穆王与孟湘湘护在身后。 残月当空下,野狐蹲伏,杀意弥散。 五日后,延成侯府的重建浩浩荡荡开始了。 延成侯爷性子孤僻,对延北人倒是挺好。 此时危难当头,百姓愿意抛却对世家贵族的偏见,应了侯府招工的聘,帮忙重建宅邸。 孟湘湘倚坐在木榻上,春光乍泄,暖洋洋笼着她,困意跟着弥漫了上来。 她额头上还搭了个冰帕子,用来退烧。本来穿越后这身体就是病怏怏的,被折腾一番,狠狠的垮了,现在浑身乏力,喘口气都难。 那夜在屋脊上,不知道等了多久,官兵才赶来把这群暴徒全部羁押,现在满满当当挤在狱里,都尉忙得焦头烂额。 此事比春风还快,一路传往都城,朝野震惊,圣上震怒。 延洲令每天愁眉苦脸,恨不得把冉恩这畜牲碎尸万断。只是他泥鳅似的,全城找遍了也没有踪影。 和雅苑的后苑,几个家丁正在费力栽一棵大木兰树,这就是冉恩来侯府拜会送的那棵。现在百废待兴,延成侯爷只能忍着晦气把它栽了,充实一下庭院。 通常木兰都是矮小一株,这棵倒是大得惊人。只是它现在半死不活的,不好说还能不能养起来。 孟湘湘浑身像是要散架,懒洋洋扯下冰帕子,阿沉忙接过去,“小姐,我去给你换一个。” “别换了,还不如999。” “什么是999啊?” “药。”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