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彼时动起手来的二人在元昭寺里打得昏天黑地,难分伯仲,直至最后老方丈将二人拦下,道是他二人若再打下去,元昭寺恐就被拆没了!当时二人真是损坏了寺里不少东西,不过是在后院,佛祖堂前却是万万不敢去的,老方丈苦苦在旁劝了半天,二人没一个听进去,最后方丈索性把凳子搬了过来。 两个人在院子里打,他就在一旁坐着念念有词,听得楚逸之实在烦透了,这才先行住了手。 当时的萧云淮也惊叹于楚逸之身手了得,需知他自幼师承前任禁军统领贺武,便是贺青之父,那时的贺武统领尚且还是天枢第一武学高手,萧云淮没有想到楚逸之当时竟能跟他不分伯仲,便很好奇他师承何门何派,故此便是不打不相识。 而后经老方丈介绍,他才得知,原来与他交手之人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医仙楚逸之,然世人只知他医术精湛冠绝天下,却不知他还练得一身好武功,家传的剑法更是惊艳卓绝,且一直隐居在元昭山上,鲜少有人知道,那日便是老方丈请去瞧病的。 自打那以后,萧云淮一个闲散王爷,不爱正事偏好风花雪月,便常来元昭山上与他青梅煮酒、谈剑论道,一来二去,时间长了,二人也就成了至友。 慨叹间,如鸢着实羡慕二人的友谊,萧云淮垂目看着杯中泛起的涟漪,也喃喃:“是啊,正是所幸有他为友,才能将你医治好。” 如鸢微微点头,说来当真是自己的造化,先遇上了萧云淮,又才能遇上楚逸之,若非这二人,她今日便是坐在这里也不能。 心间犹记,那夜纵身跃下河后又上岸,跑了没多远便觉两眼发黑几欲倾倒,那时的她便想着这回是回不到泽月山了,可如今,却又安坐在庐中与二人对坐饮酒。 她浅浅地笑了笑,如微风拂过新梢,眼眸似月般明亮,只道:“先生自然是要深谢,但玉郎的情义,我自也不会忘。”语气极其郑重。 楚逸之夹了一筷子菜,也随即附和地点了点,漫不经心道:“可不是嘛,你没醒的时候,成宿成宿地照顾你的可是某些人。” 如鸢本以为宫中出了那样的大事,萧云淮这几日在宫里只怕忙得是头脚倒悬,脚不沾地,何以能抽出身来分出精神顾上别的事,睡觉都未必能睡好。可不想,原他夜里并未宿在王府,而是成宿成宿地照顾着她,停留在元昭山上。 她目光微滞,心下一时愧疚无比,萧云淮却不曾在意,一如既往地风清月朗,眉宇舒展笑着只道:“日后我若有什么事,小宫女你也照顾我照顾回来便是。” 如鸢点点头,嘴上应了声好,在举杯共饮时不被人察觉地悄悄撇去眼角湿光。 这般好的人,长命百岁,平安顺遂,自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