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你何时偷了我的玉罗春!” 那赤红的酒坛正是楚逸之深埋在竹林间精心酿制的药酒玉罗春,是他自己配了两年调出来的方子,用的都是世间难寻的珍贵药材,平素自己都舍不得喝,轻易不会拿出来,甚是心疼宝贝得紧。 萧云淮指了指如鸢,却不甚在意,“我们方才一起去竹林里挖的啊。” 如鸢立时感受到一道眼风扫过来,楚逸之甚而有些委屈地盯着她,“你方才还说也帮我,却与他同流合污偷我的上等药酒!” “我......”她两靥倏如霞绯,看着他哀怨的样子免不了有些惭愧,“下次,下次,下次一定。” 而萧云淮也解释道:“这几日宫里的事差不多了,今日得闲,咱们三个正好把酒问月,岂不快哉?”含笑间又看向如鸢:“小宫女,你可不知,楚先生酿的玉罗春乃是上好的药酒,用了二十几种极为珍贵难寻的药材加以秘方调制,当然了,大部分的珍贵药材都是我给他找来的。此酒埋在地下三年之久,吸取竹林间天地灵气,饮之去腐生肌,明心净体,对习武之人大有裨益,颇为珍贵。眼下你伤重,楚先生自然允我取一坛来,正好为你疗伤。” “只怕是殿下自己想喝吧!” 如鸢抿嘴带笑,而楚逸之颔首附和的同时,也知萧云淮挖此酒出来的确是为了如鸢,他本也是这般打算的,只是被萧云淮抢先一步。 未多时,饭菜备好,三人同饮,虽是上好的药酒,不过楚逸之也嘱咐如鸢不可多饮。 因有楚逸之替她备的苦得剜心的汤药在前,如鸢饮那玉罗春的时候着实犹犹豫豫了好一阵,实不知他酿出来的药酒该是何等滋味,直到在二人不解的目光中注视了半晌,才视死如归地一饮而尽。却没想到此酒虽泛着一股药味,但口感却极为醇厚浓郁,微一点苦味过后便有回甘,饮之顿觉明目清心,很是不错,就是不知上不上头。 二人见此情状,方才明白她意,互视着笑了笑,趁兴致,萧云淮又同如鸢说起他二人相识之事,如鸢自然是愿听得紧。 萧云淮与楚逸之相识于七年前,那时候的萧云淮才十五岁。当时他随娴妃娘娘一气到元昭山上的元昭寺里礼佛,元昭寺本就是皇家寺庙,平素不能有平民出入,他在庙里闲逛时,便恰巧遇上了被请进庙里给方丈问诊的楚逸之。 当时萧云淮见他正要离开,便好奇问了两句,楚逸之当时虽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天下第一的医者,有不惧王权富贵的傲气,便懒得回他,二人因此出手打了起来。 如鸢未曾想到在七年前楚逸之竟就已经是天下第一的医者了,一时间极其惊讶,不想他竟厉害到了这般地步,果然是天纵英才。 楚逸之对她投来的惊诧眼光实在受用,豪饮一杯手中的玉罗春也不心疼了,张口便道:“那是!本医仙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家传的医术,自幼习医!不是我跟你吹,本医仙自幼在医术上天赋异禀,三岁尝尽山中百草,五岁便替人行针,自幼行走江湖见识世间各种疑难杂症,寻遍天下绝世药材,阅尽各种医典古籍,调配钻研二百八十又二医理药方,十三岁时自立门户,十八岁时凭借医好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淮南时疫而扬名江湖——” “二十五岁便在这里耍贫嘴!” 他滔滔不绝正说得起劲,却被萧云淮一眼瞪了过来:“你再说下去,天都亮了。” 如鸢失笑,好奇地接过话又问道:“然后呢?你们两打起来然后呢?” 萧云淮含笑饮了杯酒,后边的话却是楚逸之这话匣子再也忍不住地接过,悉数叙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