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了他,边揉着手腕,心中却是一万个不解。 “你已生得这样好看了,怎会见不得人?公子你难道不知,世间罕有你这般的人,跟你比起来,我这副模样不照样下山见人?况且人家也不认识你,你又不是被通缉的逃犯,谁知道你是谁啊!” 细思间,却没想到他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死都不肯松口,教她越觉郁闷。 “罢了,我不同你饶舌,浪费时间。” 纵然如鸢如此好心宽慰,昆玦最终却还是一把将她推开,故意执书避开了她。 “那些书你要烧便烧吧,我不拦你。” 语气极淡,轻轻一句便将这一场闹剧带过收场。 一番动静归于沉寂,如鸢站在他一旁愣了半晌,然昆玦冷蹙着眉眼犹不肯变。 事已至此,他是一句不肯再多言了。 如鸢忽觉自己像是铆足了气力却打在了棉花上,原以为以他的性子,定会同自己正面相对,届时她就是撒泼打滚也要求着他答应。何曾想比起以往,今朝他却且随她怎么闹腾,他只避开便是,三言两语便将她的心思都化解开。 原本自己是真心想过就是捆也要把眼前人带下山的,可是现在看他执书静看的模样,如鸢忽而发觉,有些事是强求不得的。 一时间,她竟再无话可说,惟抿了抿嘴,便转身离开。 要出洞时,又再抬眼看了榻上人一眼,昆玦还是那样安静地坐着,烛火照在他身上泛出光晕,没有抬首看她一眼。 好似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看来这几日那么多功夫想是都白费了,如鸢不禁笑了笑自己。 出了洞去,坐在桃树上兀自吹风。自昆玦刚刚一把将她推开后,如鸢犹不明白,原以为只要自己诚心坚持,便是耐不住自己如此聒噪,昆玦怎么也会动摇两分的,可是他没有。 自然,这件事也不怪他,人都有想为,自也有不想为。 一道望舒似银钩,便也如她现下心绪不宁,道理虽都懂,却还是缺了一块儿。 自那日知晓柳乔镇上为庆祝乞巧节有灯会以后,她便同李云香商定要在柳桥前放一场烟花给昆玦瞧。不为别的,只为叫他看见,这山下人间再不好,也还是有可堪欢喜之处的。 如鸢并不知昆玦看没看过烟花,只还是把身上本就所剩不多的银钱几乎全给了李云香,托她去帮自己置办烟火。 而今看来,想是要李云香那般热忱地帮忙却也要落得一场空了。 只是不答应就不答应罢,自己在外呆坐了半晌,也不见那神仙出来看看,亏得自己前几日累死累活地给他背回来那么多好吃的,这几日又是栽花又是种树,这般替他盘算。 从前昆玦不在时,总是自己出来寻他。他若不回,她作为他的贴身丫鬟,也只能尽职尽责地候在一旁陪他吹冷风,可眼下怎地就不见他出来看自己一眼? 远远盯着洞口,如鸢越想越气,一拳愤恨却又敛着力气地砸在树干上。 可到底一阵阴风吹过,吹得树影婆娑,草丛沙沙作响,独身一人在这野桃林,没了昆玦,她竟有些害怕。 漫漫长夜静谧无声,夜风幽拂,不知不觉又等了半晌,却还是不见预想中的那个身影出现。 忽然间,也不知为何,如鸢心里忽而觉得也没那么气了,想来那人是不会来了。 好似一盆冷水浇在头上,教人清醒,赌气于别人并不在意的事于自己并无任何好处。 长夜中一声轻叹,明日的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