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漂亮话而已。 …… 春耕将至,官家直接命顾浅尘到杭州去督办麦苗法试行。顾浅尘领命后,便马不停蹄赶去城郊的寂照庵。 元宵夜顾浅尘带着江含辞出相府,司马瑜给了和离书,桓儿暂留相府。 含辞早有布置,她带着大勇、霜月和云嬷嬷到寂照庵去投靠寂云师太。寂照庵香火寥寥,前朝时还收留过宫里的贵人清修,是一处庄肃静谧的清庵。寂云师太不问世事,慈悲为怀,对前来的投靠的女子不问过往,只是接渡。 含辞捐了一大笔银子。她们几个女眷安置在庵中一处僻静的院子,大勇就宿在山脚下一家猎户家。 山中日子清净,含辞每日随着寂云师太念半日经,余下半日便和云嬷嬷一起商议着处理陪嫁的田产铺子,把那些收成好的田产和盈利高的铺子都留下,不济事的田产铺子,或是庄头、管事不靠谱的,都果断卖出。 大勇最忙,山上山下跑着办事,还要给馋嘴的霜月顺路捎些城里的吃食。只是,山下迟迟没有相爷和老夫人回府的消息,含辞心里也一直像压着块石头不能落地。 她知道,至少相爷和老夫人这边,她还需有所交待,若是能平安度过,她还能继续留在汴京过日子,否则,即便她手握着和离书,汴京恐怕也无她容身之处,说不定还要牵连到江家。 来寂照庵那日,含辞只让顾浅尘送到山脚下。 “我如今是高门弃妇,虽这里是偏远之地,总归不要落人口实才好。若无要紧事,你不要来山上寻我。”含辞狠心不让顾浅尘来山上。 因为含辞知晓,此事远没有顾浅尘看得那么简单。 顾浅尘虽少年得志,对朝中事看得清明,对婚嫁之事却想得十分简单。到底是出身富户,虽富不贵,不知晓高门大户对婚嫁和门风有多看重。 依他之见,待含辞回到江府,至多隔上几个月,他便求祖父母带媒人上江府去求娶,祖父母绝无不依之理,江翰林应也不会过多阻拦。至于相府那边,和离书已经拿到,司马瑜再使什么坏也不怕。 …… 含辞让顾浅尘在山顶的缥缈亭相见。 顾浅尘在通往缥缈亭的小径入口处翘首以盼,远远看到两名少女一前一后,影影绰绰走过来,便加快脚步迎上去。 含辞一袭素衣,未施粉黛,愈发显出她清水出芙蓉的本质来,她肤如凝脂,面若桃花,眉如轻烟,杏眸流光,左眼角的红痣比平常明显些,显得那双眼睛秋波盈盈,含情脉脉。 走近来迎的顾浅尘不免看呆了,怔在那忘了迈步。 含辞一时不知该继续往前走,还是停下来等眼前人醒过神来,她抿嘴一笑道:“顾郎君,我这村妇模样吓到你了?” 顾浅尘被含辞这嫣然一笑点醒,他目光流连在含辞左眼角那惹人的小红痣上,一时间面红过耳,赶紧收回眸子,低声细语:“果然美人在骨,即便钗荆裙布也是秀色可餐。” 二人在缥缈亭坐定,霜月把带来的食盒一一摆出来,含着笑多此一举地说道:“小姐怕顾公子来不及吃午膳就赶来,特意为您备下的。小姐这几日在山中,都盼着顾公子呢。”说完,不等含辞嗔怪她,便拿着一只食盒,朝不远处牵马的长留飞快地走去。 含辞也不由得面上飞了红,颔首道:“山中只有素斋,顾郎君将就着吃些。” 倒是顾浅尘望着一应斋菜,皱眉蹙眼道:“我吃什么都行,可是你自幼锦衣玉食,这几日苦了你了。” 顾浅尘吃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