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借故整人,怕只怕还会牵连到我们诸葛身上来哩。” “别骂。”平步青明知她是指着和尚骂秃子,但又不敢得罪她,只得上前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政委不会奈何诸葛,你快回去,政委正在你屋里休息。我现在没工夫同你磨嘴磨舌,晚上见。” “嘻嘻,恭候大驾光临。”一阵银铃似的艳笑之后,阴云翘起屁股,扭摆着水蛇腰走上了回家的路。 平步青自我解嘲地苦笑了一下,又转身朝办公室跑,可是脚还没有踏上台阶,却被等候多时的曾春生一把拖住了: “平处长,我找得你好苦哇,”他客客气气地敬上一支《经济牌》香烟。 平步青高级香烟抽习惯了,一支这样的劣等烟,反倒给他出了个难题——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老狐狸到底社会经验足实,略一迟疑,便伸手接过烟,往耳朵上一夹,解释道: “近两天不大舒服,抽不得烟。哎,百晓哥,有何贵干找我?” “南岳菩萨面前烧不得假香,我找你,想问个准信,我那个新瓦屋,拆得稀巴烂的,堂客也冻病了,先头到工区医院去看病,哦,我还要向你反映一个情况,你们那位叫做阴云的医生,服务态度太恶劣了。” “呃,呃,百晓哥,我忙不过来,别扯远了,长话短讲。” “你还让我讲两句。”曾春生不知怎么的变得固执了,“她呀,见了你们官老爷,好比雪菩萨烤火——一身都融化了;而我们平头百姓找她,十喊九不应,做起那个卖牛肉的样子,死不耐烦。” 平步青脸色一阵红又一阵白:“请言归正传。” “我想请示一个燃眉的急事。”曾春生咳嗽了一声,“拆迁户的屋场台子到底好久才能定下来,日晒雨淋,我们一千多拆迁户会磨死。” “你干脆讲透,对修水电站有多少意见。” “搞建设没有意见,只对盲目拆屋有意见。” “不修水电站就不得拆屋唦,谁坚持要修你就去找谁。” 平步青一甩手,准备走开。曾春生拦住了他: “千根眉毛只认一撮,我不找领导找谁?” “政委来了,你再多邀一些人去找他诉诉苦。” “好,我回去邀人。到时候还得请您帮忙说两句话,我们只会摆事实,不会分析讲大道理。” “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不过,你在政委面前切莫啰唆,只反映不该修水电站,破坏了风水,坑害了老百姓。扯到阴云身上去,那是蚊子虰菩萨——找错了对象。”